距華夏一萬多公裡的億達利阿爾山脈深處,徐一語第六次聽到《尋遊天下》的總導演沈駿邀請自己客串出鏡的請求後,掛在唇邊的笑容更加無奈了些。
——要是當初在國內的時候知道這位沈導這麼執著,隻要時間允許,她說不定會直接答應。
不過她徐某人能感覺到,沈駿身後隊伍中那幾個將自己渾身上下都包得十分嚴實的人當中,已經有人生出了幾分不耐煩的情緒。
將自己麵容保護得那麼嚴實,想來這幾位應當都是在各自領域內有一定知名度的人。
拋下自己舒適富足的生活來到深山之內和一大群人一起徒步旅行,一開始可能會有新鮮感,但時間久了,產生不耐煩和厭倦的情緒倒是也可以理解一二。
聯想到自己身後尋寶行動隊的三十多人已經因為對方而在原地耽擱了好幾分鐘,徐一語也不打算繼續浪費雙方的時間,乾脆明白直接地說出了拒絕的話語。
“沈導,很感謝您的邀約,但我這次真的無法出鏡,我和我的朋友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儘快完成。”
徐一語沒有再給沈駿爭取的機會,朝著尋寶行動隊的所有人招招手,與沈駿帶領的節目組錯開身子,快步往下一個目的地走去。
她徐某人不想失禮,可如果這次失禮能讓她少浪費一些寶貴的時間,那她也會毫不猶豫。
沈駿剛想開口挽留徐一語,卻被旁邊的製片人拉了拉袖子。
製片人對沈駿搖搖頭,示意他注意一下自己組裡那幾位嘉賓已經有些低落下來的狀態。
這次來參加節目的嘉賓是組內所有人費了老鼻子勁請到的,可不能因為要爭取一個新嘉賓就忘了拍攝的正事。
和製片人對上眼神時,沈駿也明白了這位同僚的暗示。
所有人的時間都很寶貴,在山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意味著全組人在燃燒更多的經費,他必須得搞清楚孰輕孰重。
沈駿低低歎了口氣,沒有堅持,通過對講機和身後的同事們交代了幾句之後,便也開始率領整支隊伍繼續前進。
在徐一語和節目隊尾倒數幾人擦肩而過時,她聽到了一句熟悉的不列顛語。
——不是粗口,卻也不是什麼順耳動聽的話。
她不帶任何情緒地掃了一眼開口的那位男性,什麼都沒說。
那個比徐一語高上一些的男性似乎對她的眼神有些不以為意,甚至還十分輕佻地對她吹了聲口哨。
這個亞洲麵孔的女人長得確實漂亮,但就憑他在不列顛國內的知名度,隻要他去除現在臉上的偽裝,難保這個女人下一刻會不會投懷送抱。
男人身邊助理模樣的男性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想提醒他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雖然自己的老板在歐洲地區的確名氣頗大,但還沒有到聞名全世界的地步,也不是所有人看到他都會被迷得神魂顛倒。
下一刻,終於想好了措辭的助理剛準備開口,便看到自己眼前飛速地閃過了一個影子,好似電影作品中的瞬間移動一般,仿若鬼魅似地來到了自家老板身邊。
他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影子想要做什麼,身邊身形高大的老板就好像背上被什麼東西猛擊了一下一般,臉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助理剛想喊人過來,卻發現剛剛出手的那道身影消失在了自家老板身邊,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已經往前走出去一段距離的徐一語看了一眼剛回到自己身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天霖,隱秘地抬了抬嘴角,卻什麼都沒說。
嘴欠的人的確該受到懲戒,天霖和她徐某人的確有默契。
助理還是叫停了繼續往前行進的隊伍,並通過隨行vj的對講機向走在隊伍最前方的導演說明了自家藝人發生的意外情況。
“ji又出事了?出手的還是一個看不清臉的人?你是不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