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怡?”鄭朝陽用著不確定的問道。
站在牢裡一臉傻笑的冼怡,聽到鄭朝陽叫自己的名字,趕忙應到“對,對,對!是我,是我。”
然後邁著穿著白色低跟皮鞋小腳朝這邊跑了過去。
隻見冼怡上身穿著方格毛織褂子,裡麵穿著一件高領毛衣,下身是一條灰色長裙,跑動間可以見到裡麵的肉色褲襪。
這衣品即使放四九城也是數得著的,和縮在角落裡的一身乞丐裝的鄭朝陽形成鮮明的對比。
來到柵欄前麵,冼怡蹲了下去,問到“大哥,你來救我了。”
看著冼怡一臉激動的樣子,鄭朝陽沒有猶豫,而是選擇實話實說“我辦案子。”
聽到自己大哥的答複,冼怡的小臉一下子黯淡下來,懦懦的說道“辦案子?這怎麼,辦到籠子裡來了?”
姑娘,你是認真的嗎?你知道小小的一句話傷害有多麼大麼?
鄭朝陽直接轉移話題“一邊待著,你怎麼回事,怎麼又是你呀?”
聽到鄭朝陽的問題,冼怡的小臉都快皺成一團,上麵寫滿了委屈。
“我來這邊看我姨娘,謝汕,就我們家管家。
說是順道到青龍橋收一筆賬,其實是去搶黑旋風的地盤。
沒承想,地盤沒搶到,把我們倆關到這兒來了。
黑旋風竟然找了個這麼硬的靠山。”
鄭朝陽聽了半天,臉上表情來回變換,但是他發現冼怡牢裡隻有一個人,換了個姿勢,一隻手按在地上,一隻手放到膝蓋上問到“謝汕人呢?”
冼怡撇撇嘴“給放回去了,讓他給我爹傳話,要拿一千斤糧食和兩千塊現大洋贖我呢。
大哥,我覺得真有意思,一個月我被綁了兩回,可每次救我的都是你。”
齊啦啦,張二峰啊,對對對,我們都是死人,就鄭朝陽功勞大,可是他連現場都沒去啊!姐姐。
鄭朝陽看著身陷囫圇還一臉微笑的冼怡,頓時也有點招架不住了“沒救呢還!”
你清醒一點。
但是鄭朝陽的提醒對於自己的迷妹沒有一點作用,語氣中滿是肯定的說道“肯定能救,你這麼有本事,那幾個小毛賊算什麼啊!
你伸伸食指就能滅了他們。”
所以,有時候,人不要自卑,妄自菲薄,你甚至都不知道你在彆人的眼裡有多優秀。
也許是冼怡眼裡那耀眼的光芒太過閃爍,鄭朝陽把腦袋都低了下來,說了一句“抬舉我了,這不是一般的小毛賊。”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咱們倆就死在一起。
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死也死得開心。”
所以說,戀愛腦什麼的最可怕,都什麼時候了,不想著逃跑,想的卻是殉情。
就算你不想繼承家裡的萬貫家財,人家鄭朝陽熬了十幾年,馬上領導就要進城了,自己就要加官進爵,走上人生巔峰了,誰要和你死一塊啊!達咩。
“什麼時候了,瞎跟那兒琢磨。”鄭朝陽說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外邊,發現沒有一點動靜,就知道沒人搭理自己。
撐著牆站起身來,走到牢房門口,小心翼翼挪移著鎖門的大鐵鏈,查看了一下鐵鎖鎖芯。
然後蹲下身,然後再冼怡好奇的目光中,從腳脖的褲腿處,抽出一根鐵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