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你也彆太難過了,王忠兄弟倆大夫說了,存活的幾率還是不小的,
就算,就算是真的犧牲了,他們的父母也有我們組織照顧呢。”
白玲看著情緒低落的鄭朝陽,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隻能勸他想開點。
鄭朝陽忽的笑了笑,轉身看向白玲,眨了眨眼睛問道,
“哎,你說,人死了能去哪呢!”
白玲聽到這個問題,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作為一個共產主義戰士,你問這個話題是相當不嚴謹的。
鄭朝陽也似乎是意識到問題不對,和白玲對視著眼神偏移一下,
把檔案袋放到一邊,拍了拍旁邊的塵土,然後枕了上去,抬頭仰望著星空。
“小時候我老問我爸這問題,
我爸說,人死了,就飛到天上去了,
我說上天乾嘛去,
他說到天上,變成星星。
哎呦,這就有意思,打那天我就琢磨,
我說將來我死了,我能當那顆星啊!”
從來沒有感受過父愛的白玲也是眨著她明媚的眼睛,
看看天空,在側臉看看身邊的男人,
“我見天兒琢磨這事,後來,夏天,
我乾脆就不睡了,我直接趴房簷上,沒事就往那一趟,
仰頭看星星,看的我兩眼冒金星,也沒想明白這問題。”
“那你想明白了嗎?”
白玲看著有些犯傻的鄭朝陽,她想起來在蘇聯學習的時候,
自己的心理學導師曾經說過,男人心理學可以歸到兒童心理學裡麵,
那時間她覺得這隻適用類似林啟明這種年少成名,幼稚的男人,
現在看來即使一向堅強的鄭朝陽有著脆弱的一麵。
“你想變成那顆星呀?”
白玲用著寵溺的嗓音問道,
鄭朝陽也配合的伸出手指指向天空,
“爺就要做那顆,文曲星。”
“就你的文化水平啊,算了。”
看著猛然坐起的鄭朝陽,還有憤憤不平的表情,果然真的像是個孩子。
“切,逗你玩的,爺才不當星星,爺生而為人,死了也是人。
所以說有一天,如果,我光榮了,
我真的那也不去,爺就跟地上一趟,先當肥料,然後變成土,
我先不上天,這樣我就成了大地,
我見天兒可以仰頭看,想看那顆就看那顆,不用把自己看的兩眼冒金星。
嗬嗬嗬嗬~”
隨著鄭朝陽的話,白玲的表情也是來回變換,先是被逗樂,
然後聽到光榮,又黑了臉,最後又被氣笑了,
“不是,鄭朝陽,你這嬉皮笑臉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啊,
你有沒有覺得你笑的時候特彆像一個裂開的西紅柿。”
“你,你這打那兒論啊!”
聽到自己被比成西紅柿,鄭朝陽也是一愣,
英明帥氣的我怎麼可能像那玩意!
“誇你有深度啊,西紅柿啊,它皮薄肉厚,裂開的時候,
看上去特彆有深度的樣子,
很像你啊!”
鄭朝陽略微仰了仰頭,等等,我捋一下啊,有點懵,
看起來像有深度,那實際上就是沒有嗎?
“你這是損我呢,是嗎?”
“是啊。”
白玲嘴角掛著微笑,得意的模樣就像摘到了架子上的狐狸一樣,
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白玲同誌,你經常能用這個繞的亂七八糟的邏輯,繞得自己都不明白的邏輯,
來損彆人,你自己都未必清楚怎麼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