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多門院裡喧鬨沸騰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踏進了南鑼鼓巷。
依舊穿著招牌高領白毛衣,外配青色蘇式風衣的白玲,提著小包走進了鄭朝陽家的大門。
“上車餃子,下車麵,我不會包餃子,罐燜牛肉。”
語氣溫柔的白玲掀開了瓷罐,把他推到了鄭朝陽的麵前,放到刀叉,餐巾之後,整理了一下衣擺,緩緩坐到了餐椅上,
鄭朝陽拿起勺子,但第一時間沒有下手,而且端起了放在鼻端輕輕一嗅,輕輕吐了口去,然後下了勺子,
牛肉的肥美一瞬間在他的口腔內炸開,還是原來的味道,滿是享受的表情抬頭看了眼白玲,然後又低頭吃了起來。
對麵的表情也是柔情似水,但是看著甘肅那邊發來的調令,她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這麼著急乾什麼!
“都收拾好了?”
“本來也沒多少東西,”
鄭朝陽語氣沙啞,不敢抬頭,隻能用勺子戳著罐邊的一塊土豆。
“甘肅挺好的。”
對於白玲的評價,鄭朝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是,曆史文化悠久。”
“吃的也不錯。”
“嗯,牛羊遍地,到時候爺天天吃牛肉。”
鄭朝陽的大言不慚惹到白玲翻了一個白眼,繼續吐槽道“聽得懂甘肅話嗎?”
“聽不懂可以學啊!”
鄭朝陽一邊扒拉著,一邊滿不在乎的說著,笑話,什麼難題能難得住我!
餐桌上再次陷入了沉默,最終還是白玲忍不住先開了口,“領導找我談過話了,可能會讓我去上海工作。”
話音落下,鄭朝陽的動作頓住了,輪到他挑毛病了,
“上海啊,最近可有點兵荒馬亂啊!各自人員嘈雜,工作壓力大啊!”
“沒事,不是有啟明父母在嗎,到時候你幫忙拜托一下,讓我走個後門,不就行了。”
白玲眼珠一轉,話也是噎鄭朝陽個半死。
鄭朝陽無語主了,我要是好意思拜托林叔林嬸,肯定把你調甘肅啊,去什麼上海?
“吃的能習慣嗎?”
“你忘了,我是可是上海人啊,胃都是上海胃,什麼適應不了。”
“額,那上海話也難不倒你了,是吧!”
“聰明,”白玲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目光。
鄭朝陽挖出一塊肥美的牛腩,再看看還有大半的瓦罐,卻怎麼感覺也吃不下去,
他把勺子往裡麵一丟,放在桌上,深深的吐了口氣,靠在了椅背上,歪頭看著外邊,不再吭氣。
望著賭氣模樣的鄭朝陽,白玲忍不住說道“要不我和領導打個報告,申請也去甘肅工作!”
“爺不稀罕!”
鄭朝陽一歪頭,語氣顯得是那麼毫不在意,但隻要不聾的人都能聽得出其中的壓抑的激動!
“再說一遍!”
白玲輕輕的語氣如同炸雷一般在鄭朝陽的耳邊響起,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老娘都接近表白了,你見好就收,就行了。
鄭朝陽抬頭和白玲對視著,微微向前伸著腦袋,小心翼翼的問道“報告,什麼時候交啊!”
“嗬!”
氣極反笑的白玲,嘴角是壓抑不住的笑,就這麼瞪著鄭朝陽。
這個年代沒有那麼多山盟海誓,有的隻有革命同誌小心確定關係之後,那至死不渝的革命友誼。
七日後,齊啦啦功勳表彰暨歡送鄭朝陽履任大會在大禮堂內如期召開,
“白玲,來一個,白玲,來一個!!”
夜晚聚餐時候,推杯換盞的火熱的氣氛下,一個個紛紛的獻上了自己的才藝,而白玲自然是重點關照對象,
白玲也不怯場,頂著微醺紅潤的臉頰,站起身來,頷首準備片刻後,一首昂揚的俄語版《哥薩克搖籃曲》,響徹餐廳內部,
媽媽給你講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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