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什麼?你肯定偷了廠子裡的東西!”
“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你如果沒偷,就讓我仔仔細細的檢查檢查。”
朱偉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又摸了上去,他在外邊混不下去後,就借著楊鑒清的憐憫,進入了紡織廠。
因為榮毅仁平時對廠子看管嚴格,他也不方便搞東搞西,而這回原材料緊張,終於讓他逮住機會,抖抖威風了。
想著,他便直接又伸手上去,肩頭,胳膊…
“彆動,彆動!”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乳腺增生,終於,米好雨蓄力完成了,用力一推,直接把身子骨虛到不行的朱偉,差點推了一個踉蹌!
“告訴你,現在已經不是解放前了,我們工人翻身了,不受你欺負了。”
“你反了你!”朱偉勃然大怒,他之前雖然沒搞過大動作,但借著榮毅仁未婚妻親戚這層皮,小動作還是有的,
堵個年輕女工在角落裡,摸摸小手啊;騷擾騷擾小寡婦啊;遲到早退啊;
向來無往不利,何曾有過這種待遇,以至於把榮毅仁開會小心謹慎,尊重工人的警示,拋到腦後,“我告訴你們,不管到什麼時候,你們也都窮工人!”
說完,直接光天化日之下,朝著米好雪就撲了過去,
“乾什麼呀,你!”
米好雪費力的把他推開,滿眼紅絲的朱偉上去就是一巴掌糊在了他臉上。
“啪!”
這一把看似打在了米好雨的臉上,實則是重重打在了所有女工臉上,不在憤怒中爆發,就在憤怒中滅亡。
自解放後市政府一直宣傳人民當家作主的思想徹底爆發,女工們不約而同的朝著朱偉撲了過去,
把他圍到中間,四麵八方,無數個拳頭向他襲來。
片刻後,人群散開,朱偉蜷縮在地,鼻青臉腫,唇齒流血,忍不住的顫抖嗚咽著,
忽的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
“朱偉肯定沒這麼大的膽子,肯定是榮毅仁的想法,姐妹們,走,我們把他綁起來,去榮公館要個說法。
好雨妹妹不能白挨打!”
“說的對,咱們走,我們都自願減薪了,他還想怎麼樣,逼死我們嗎?”
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米好雨伸手想要阻攔,但卻說不出任何話了,隻能快步跟了上去,希望不要鬨出太大亂子來。
…
“諸位,都聽說了嗎?前幾天申新的女工把榮公館都給圍起來了。”
市政府小會議室內,陳市長打量著一份請帖,若有所指的問道,一旁的林啟明也恰巧看完了請帖內容,嗤笑一聲,
“榮毅仁差點被氣昏過去,在家門口被堵了六個小時,才被公安前去解救下來。”
“怎麼六個小時,出警為什麼這麼慢?”
潘漢年馬上責問道,林啟明搖了搖頭,“還是抄身製鬨的,
出警的幾個留用警的夫人也是紡織廠女工,平時在家就沒少抱怨抄身製度,以前還是女工檢查,
這次換了男人,人家能樂意嗎?所以就延遲了出警時間,放心,已經批評教育過了,寫了檢查。”
幾位大佬也搖頭,沒在關注這一點,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