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宅,張燈結彩,鑼鼓喧天。
伴隨著“禮成,送入洞房”的聲音,一身火紅喜服的新娘被女使攙扶進了內宅新房,琳琅的意識開始蘇醒,她現在成了華淺。
(後續稱呼女主為華淺。)
紅燭高照,暗香襲來,華淺扯下遮掩視線的紅蓋頭,徐徐行至梳妝鏡前,攬鏡自照,貌美如仙的麵孔,吹彈可破的肌膚。
她如今這副新鮮麵孔,既有原主熟悉的五官輪廓,又有花仙靈氣的三成加持,雖不如琳琅的顏值來得逆天,亦堪稱國色天香。
“大娘子,大爺還沒進屋,你怎麼自行揭紅蓋頭?這不合規矩啊。”
陪嫁的女使千芷有些不解,正準備把紅蓋頭給華淺蓋上,忽然聽外頭有一陣敲門聲,仲夜闌貼身侍衛南風的聲音響起。
“大娘子,大爺多喝了兩杯,已經在書齋睡下,您早點歇息吧,不用等大爺了。”
話音落地,千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推門而出,忍不住和南風叫囂,“哪有新婚夜冷落新娘的道理?大爺酒量竟然那麼差!”
緊隨而來的李媽媽,華淺的乳娘,不動聲色地瞪了眼千芷,這丫頭毛毛躁躁的,說話沒個分寸,都被大娘子給寵壞了。
姑娘既然成了仲大娘子,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就算今晚不能來,還有明晚,何必和大爺的心腹鬨矛盾。
“抱歉大娘子,大爺今晚喝多了,都來不及換洗便睡了,請大娘子多加體諒。”
南風不欲與千芷爭,對屋內的華淺解釋,語氣夾雜著幾分心虛,其實仲夜闌此時不在府裡,聽說牧瑤有難,急匆匆趕去救人了。
華淺緩緩走出來,掃視了南風兩眼,麵色淡淡,波瀾不驚道,“知道了。”
南風暗自鬆了一口氣,曾經聽聞華家的二姑娘是嬌性子,大爺不管不顧的打臉,若是大娘子哭嚎著鬨起來,那今晚可熱鬨了。
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抬頭看去,不免看癡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彼時鳳冠霞帔的大娘子,比往日還美麗奪目,撩人心魂。
眉淡如煙,唇若丹霞,肌膚白得好似冰晶雪魄,泛著一股夢幻的透明感,嬌小玲瓏的身姿儘顯柔弱之態,但清冷絕俗的氣質卻給人一種,隻可遠觀不可褻瀆的矜貴疏離感。
“你好大膽子,竟然敢直視大娘子!”
看著南風的呆樣,千芷不由怒喝了一聲,這廝有沒有規矩啊,應該拖下去打幾個板子。
南風自覺失態,臉色羞窘尷尬,直挺挺跪下去,“屬下冒犯了,請大娘子責罰。”
他剛才魔怔了嗎?大娘子再美貌,皎皎若天上月,也不是他能盯著看的人物。
“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華淺慢條斯理地吩咐,也不怪南風失態,她的顏值算是這個世界的巔峰值,就算是仲夜闌現在見了她,也會發一會兒呆。
人大多是視覺動物,始於顏值,終於人品,若沒有最初的一見鐘情,見色起意,何來的日久生情,靈魂相契?
南風匆忙告退,李媽媽見他走遠,上前對華淺說,“大娘子放寬心,大爺估計是太高興,喝多了怕醺著你,所以這樣吩咐。”
千芷努努嘴,不置可否,心裡為自家姑娘鳴不平,既然拜堂成了親,就是正經夫妻,大爺就算喝醉,也該留宿大娘子屋裡。
大爺第一晚沒宿在婚屋,大娘子明早該如何應對府裡人的異樣目光?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娘子不受大爺待見,新婚夜獨守空房,當真是煌城獨一份。
下人一貫跟紅頂白,誰知道會如何怠慢,姑娘這麼漂亮的美人,是個男人都不會冷落,也就大爺有眼無珠,瞎了眼。
明知道今晚要洞房,還喝那麼多酒,新房不睡,歇書齋,這不是成心給人添堵嗎?
在李媽媽麵前,千芷隻能暗自腹誹,可不敢亂說話,大娘子寵著她,但李媽媽對女使嚴厲,說罰就罰,她還是把嘴巴閉緊點。
華淺換了芯子,可不在乎仲夜闌來不來,看了看天色,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李媽媽和千芷見狀,開始伺候主子卸妝沐浴。
李媽媽和千芷其實也發現了華淺的容貌變化,但她們都是忠仆,對自家姑娘帶了十層厚濾鏡,並沒有大驚小怪。
大娘子生得美,嫁了人後更加楚楚動人,她們甚至覺得,大爺配不上自家姑娘。
華淺換了身輕軟的月綢寢衣,打發李媽媽和千芷下去休息,舒服地往鋪滿紅棗桂圓花生的床榻上躺去,順便吃了顆棗子。
看著錦繡花團紋的帳頂,華淺眯了眯眼,心下暗忖,仲夜闌,你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日後彆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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