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郡主劉菁得知琳琅有難,不遺餘力地配合潘樾。
因皇後娘娘對劉菁的寵愛,當她得知義女遭遇刺殺時,羽林軍迅速行動起來,將隱蔽的蒔蘿院徹底地搜查了一遍。
“人呢?被你帶回來的兩個姑娘在哪裡?”
潘樾掃視被帶出的人,但沒有看到琳琅和楊采薇的身影,他目光狠厲地鎖定渾身顫抖的萬媽媽身上,眸底寒意讓人毛骨悚然。
卓瀾江眼神冷冽,沉默不語,直接抽出腰間的長劍,劍尖直接指向萬媽媽的咽喉。
冰冷的劍身閃爍著寒光,仿佛隨時準備刺穿她的喉嚨,萬媽媽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臉色蒼白如紙。
萬媽媽肥胖的身子抖地好似篩糠,驚恐萬狀之下,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豔紅的嘴唇,哆哆嗦嗦。
“好漢饒…命啊,靈犀和采蓮她們…是自己不見了的,奴家…其實也不清楚啊!”
萬媽媽欲哭無淚,看好的苗子,也不知究竟是什麼來頭,來了蒔蘿院到處亂跑,如今招惹到一群凶神惡煞羽林軍,蒔蘿院也快沒了,她估計也有一場牢獄之災。
潘樾對琳琅無故失蹤心焦,正準備拿萬媽媽嚴刑拷問,阿澤滿頭大汗從外頭奔了進來。
他來不及行禮,湊在潘樾耳邊低語兩聲,語不傳六耳,“公子,老爺將郡主楊姑娘帶回了潘府。”
潘樾緊皺的眉頭微緩,將蒔蘿院的事交給羽林軍頭領,交托了這件事,腳步匆匆回潘府,迎來了潘廷尉劈頭蓋臉的斥罵。
“孽子,你竟然還敢回來,你到底想乾什麼,非要鬨得個天翻地覆不成!”
潘廷尉麵對琳琅時不敢露聲色,但對一直和他唱反調的長子,臉色立即晴轉陰雲。
“父親,你不是已經將我逐出家門了?”
潘樾似笑非笑地反問,無所謂的語氣令潘廷尉氣得火冒三丈,這個兒子就是來討債的,從來都是任性妄為、我行我素。
潘檜搬著凳子,偷偷在門口看熱鬨,滿臉幸災樂禍,對長兄,他從來持敵對態度。
看了一會兒熱鬨,潘檜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他邁著輕快的步伐,一路小跑著去了繡閣。
此時的潘家因為琳琅的歸來變得喜氣洋洋,仿佛春天提前到來一般。
院子裡原本有些無精打采的花朵,此刻開始伸展開花瓣,迎風綻放出絢麗的色彩。
當潘檜快步來到繡閣前時,珠兒恭敬地行禮,告訴他一個令人失望的消息“二公子,郡主正在休息,不方便接見客人。”
潘檜聽到這個消息,不禁感到有些掃興,他興高采烈地帶著禮物來見琳琅,希望能給她一個驚喜。
但現在看來,這個計劃似乎要落空,不過,潘檜並沒有表現得太過失落,畢竟還有機會見到琳琅。
“行吧,那我不打擾郡主休息,這套寶石頭麵是特意為郡主準備,你轉交給郡主。”
話罷,他示意身旁的小廝把禮盒遞給珠兒,後者低頭,恭謹往後一退,並不收下。
“二公子,您還是親自交給郡主吧,奴婢不敢妄收,若郡主不高興,奴婢擔當不起。”
二公子的心思太明顯,上趕著討好,珠兒哪裡敢收下對方的東西,這不是給郡主添堵嗎?郡主對二公子從來都是避之不及啊!
“你…”
潘檜被氣得倒仰,他的臉色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又紅又腫,這一巴掌,像是打在了他的臉上,又像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珠兒雖然是個下人,但畢竟是琳琅最得力的侍女,賣身契都不在他娘手中攥著。
潘檜雖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拂袖而去。
繡閣內,鮮花盛放,香氣怡人,琳琅正與楊采薇促膝長談。
“薑族奸細怎麼會出現在盛京?”
楊采薇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毋庸置疑,薑族奸細想必位極人臣,背景不小,所圖頗多,不然也無法令那麼多京官忌憚,為其賄賂驅使,據我所知,異族之人升官阻力很大,除非對方的戶籍有異。”
琳琅微微沉吟,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的關鍵,楊采薇想到在蒔蘿院看見的半邊身子,忍不住開口問琳琅。
“那日在蒔蘿院口出異語之人想必就是薑族奸細,他是誰啊?”
琳琅略一回想,那日的記憶很清晰,她記得對方的臉,其實還有些熟悉,因為與阿菁交好緣故,她與賈太尉夫人有幾分交情。
賈夫人因為妹妹的緣故,對阿菁十分喜愛,愛屋及烏,對琳琅也頗為照顧,時常邀請琳琅去賈府做客賞花。
有那麼一到兩次,琳琅就在賈府裡看到了賈太尉,他看起來彬彬有禮,沒架子,總是一臉溫和的笑容,一副好丈夫的形象。
但與蒔蘿院裡那個跪在蒲團前用奇怪語句念經文的男人長得完全一樣,一個人的長相氣質或許可以偽裝。
氣息卻很難改變,琳琅當時就認出了,對方百分百是太尉賈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