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菲從桐兒口中得知,琳琅不僅擅長彈琴,而且琴藝頗為不俗。
前些日子,桐兒得她吩咐前往幽蘭院送東西,意外聽了會兒,據說是顏娘子隨意試琴音,吸引了蝴蝶駐足。
馥鬱的花香能招蜂引蝶,精妙的琴音也能吸引蝴蝶駐足?薛芳菲心下納罕,半信半疑,但顏家表妹擅琴,於她而言是件好事。
翌日清晨,在馬車上薛芳菲對琳琅提起這個建議,如此,也是為了萬無一失,如果因她的臨時失利,失去奪魁的機會,也對不住其他人的努力。
“表姐,你的手還發疼嗎?”
琳琅的目光慢慢向下移動,最終停留在薛芳那纖細且帶有幾分薄繭的手指上。
毫無疑問,這是一雙善於彈奏樂器的手,然而,如果手指感到疼痛,那麼很可能會影響到技藝的正常發揮。
“目前來看並無大礙,但骨節的靈活性已大不如前,我有些擔憂,恐怕無法支撐整首曲子而出現失誤。”
薛芳菲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絲憂慮,她對自己的琴藝充滿自信,畢竟她可是淮鄉公認的第一才女。
這個稱號並非虛名,而是在她刻意隱藏實力、保持謙遜態度的情況下,仍然能夠脫穎而出獲得的美譽,是真正的實至名歸。
如今手指留下了隱患,雖然可以勉強彈琴,但對於琴音的高光部分,她不能保證能發揮出來,絕對不能容忍中途有絲毫差錯。
“琳琅,昨晚我苦思冥想了許久,當得知你同樣精通琴藝時,我驚喜極了,如今隻剩下最後一場琴試考核,隻要順利通過,就能成功奪魁……所以,隻能勞煩表妹幫忙了。”
歲試考核定下的規則不算嚴苛死板,組員如果進行了棋試,亦可參加下一輪琴試。
參加每一輪考核不限定人數,名次以最優者的成績計算,棋試如此,琴試亦然。
琳琅和薑景睿都參加了抽簽考核,成績以琳琅的最優名次計算。
“琳琅,我是這樣想的,你我可各彈一曲,隻需兩者琴音的意境能夠完美過渡,轉而進行契合結尾,你意下如何?”
薛芳菲沉吟片刻,詢問琳琅的意見。
“我沒有意見,表姐彈什麼曲子,彈給我聽聽,我自有新曲銜接,自不會拖後腿。”
琳琅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因為從集體榮譽的角度來看,她也不希望輸掉這場比賽。
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每個人都渴望贏得最後的勝利,否則不僅會丟了薑家的麵子,還可能會遭受他人的嘲笑和譏諷。
而且,如果輸掉這場比賽,薛芳菲將會回到貞女堂,陷入絕境。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等到達明義堂,我淺彈一曲,表妹自會理解其中意境。”
薛芳菲感到如釋重負,琳琅說話時顯得非常輕鬆,胸有成竹,從她淡定從容的語氣中,可以看出她對自己的琴藝充滿了信心。
琳琅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今天參加琴試的人很多,有獨奏的,也有合奏的,她和薛芳菲一起演奏不奇怪,甚至可能會給薑若瑤帶來一些壓力。
畢竟,薑若瑤最擅長的就是獨奏,而她想要展現的也是獨美。
到了明義堂,琳琅和薛芳菲目不斜視地進了院子,無視周圍打量的目光,來到她們臨時的琴室,這也多虧了沐夫子開的後門。
沐夫子是琳琅母親的故交,對於她有一定的照顧,明麵上冷冷淡淡,私下裡卻願意行方便。
比如說,給他們安排琴室演練一下,比如說抽簽環節稍微關照,排在最後。
不止琳琅有這個照顧,薑若瑤也是如此,她得到的是蕭德音的關照,憑借的是麗妃的關係,麗妃可是薑若瑤嫡親的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