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砰然聲響,撞擊在四周院牆上的槐葉,深深沒入院牆之中消失不見。
庭院之中,勁風消散,重新恢複了先前的寧靜,韓飛依舊是坐在石桌前,緩緩抬頭,看向了側麵的一處假山之後,眼神微微閃爍,依舊是平靜道
“閣下未免太心急了些,就算要打架,也總要讓在下將這杯熱茶喝了再說才是。”
韓飛說話間,重新端起茶壺,緩緩向著自己的杯中倒茶,隨著茶水形成一條小溪,從一尺高處,緩緩倒入杯中,猶如一條小小的瀑布。
與此同時,庭院四周突然又起清風,吹拂過韓飛的身側,隱約卷動著正在流入茶杯中的茶水,欲要隨風而去,韓飛不曾說話,隻是端著茶壺的手腕微微一抖,一股無形氣機隨之湧動,在其周身一尺內形成一道屏障,瞬間隔絕了四周的拂動清風。
任憑那些清風環繞他周身許久,卻無法再進入身前一尺,更是無法卷動茶水分毫。
“好手段,如此年輕,氣機這般雄渾如意,整座天下的年輕一輩中,你都可以算得上是拔尖的存在。”
一道低沉陰冷的聲音在庭院中響起,竟似帶了一絲微弱的讚賞之意。
韓飛重新放下茶壺,端起自己倒好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才悠悠道
“這位朋友謬讚了,在下愧不敢當。”
隨後他重新看向那處假山位置,有些玩味道
“倒是朋友讓我有些驚訝,我以為整座羅刹聖宮,隻有我一個男子,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閣下令人好生佩服。不知能否告知在下,你是怎麼做到的?”
假山後,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的神秘人,緩緩走了出來,對方既然看出了他的藏身,繼續躲藏下去,也就沒有太大的必要了。
他走出假山後,看著韓飛道
“我認為你不該考慮我是如何做到的,而是想一想自己會怎麼死。”
韓飛輕歎道
“好不容易碰到一位非異性的朋友,乾嘛一上來就要打生打死,多無趣,就不能坐下來探討一下心得體會,那一定要比打架有趣的多。”
黑袍人冷笑一聲道
“我不和死人探討。”
韓飛嘴角扯了扯,緩緩說道
“我又不是死人。”
“馬上就是了!”
黑袍人的回答簡單明了,韓飛無奈說道
“我看起來就這麼好欺負嗎?隨便來一個人,就要殺我?”
黑袍人冷聲道
“或許你的確有些手段,但並不代表你不會死。”
韓飛聞言,先是看了對方一眼,隨後下意識的又向四周瞥了幾眼,黑袍人冷聲道
“不必看了,這座庭院的四周守衛,都已經被我放倒了,不會有人過來的。”
韓飛輕笑道
“先前那麼大動靜都沒有人發現,我就已經想到了,我看得並不是那些守衛,而是那位該出現的人。”
黑袍人譏笑一聲道
“你指的是聖宗宗主,那就彆指望了,她此刻正在進行宗門大會,一時半會,回不來的。”
韓飛恍然道
“原來如此,看來你們早已經算計好一切了,這是專程為我準備的?”
黑袍人並未回答這個問題,韓飛也沒指望他回答,因為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看到對方還未有所動靜,韓飛好奇道
“那你還等什麼?莫非要等在下先出手?那閣下可要失望了,我可以和你在這裡坐一天,反正著急的一定不是我。”
黑袍人眼神一寒,冷聲道
“看來你很自信。”
韓飛嚴肅道
“閣下看錯了,在下其實已經嚇得要死,隻是又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黑袍人終於不再多說什麼,眼神陡然一寒,一股無形氣機瞬間籠罩整座庭院,庭院之中頓時勁風大漲,恐怖的威壓瞬間落在韓飛的身上。
韓飛隻覺得身體微微一沉,似乎有兩雙無形大手按在雙肩之上,他麵色不變,心中微微一動,對方的氣機強盛,猶如大浪翻湧,是一名實打實的氣海境強者。
他的眼睛不由眯了眯,隨即深吸一口氣,體內氣機運轉如意,那股無形威壓瞬間消失無蹤,他則是依舊端坐在石凳上,不動如山,隻是笑眯眯的看向對方。
“咦?”
韓飛的氣機流轉,竟然輕鬆消匿了自己的無形威壓,倒是讓黑袍人的眼神微微露出一絲訝意。
“看來我有些小覷你了。”
黑袍人輕聲低語了一句,韓飛笑嘻嘻道
“倒也不見的,或許在下隻是虛張聲勢呢。”
黑袍人不再廢話,身形一動,已然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韓飛三丈外,隻是一拳遞出,拳勁透體而出,化作氣浪,狀若猛虎,直撲韓飛而去。
韓飛眼神微凝,終於不在繼續端坐石凳之上,而是一躍而起,隨風而起,化作飄影避開這一拳的威勢,身形飄然落在對方身側,雙手做劍指狀,向前遞出,指尖劍氣迸發,化作一道劍光劃去。
黑袍人微微斜眼,身形不動,隻是腳下猛然一踏,氣機如海浪翻湧,形成一道罡風護住周身,瞬間將那劍光蹦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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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他扭轉腰身,一拳重新遞出,拳風如同狂風席卷,將連同韓飛所在的半個庭院都涵蓋進去。
韓飛眼神微動,身形卻飄忽不定,借助對方勁風之力,後撤數丈之遠,飄然落地的瞬間,雙腳如老樹盤根,死死定在地麵之上,雙手則是推掌向前,掌間氣機凝結,化作罡氣,任憑對方拳勁肆虐,自身卻巍峨不動。
拳勁散去,韓飛還未喘息,黑袍人的身形便已經出現眼前,對方探手而出,不在遞拳,而是做鷹爪狀,爪間帶著狠辣勁力,突襲向他脖頸之處,未至身前,已然寒氣逼人。
對此突襲,韓飛依舊是麵色從容,腳下輕輕一點,人已經向後掠出十丈,而黑袍人卻緊追不放,身形同樣隨之掠出,爪間距離韓飛脖頸一尺距離,不達目的,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