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次交手之下,韓無涯與對方的兩名貼身護衛同時對了一掌,雙方皆向後而退,韓無涯明顯退的更多一些,劃開了十餘丈,而對方二人則是後撤十來步便停了下來。
韓無涯站定身形,將雙手垂落兩側,麵無表情,先是看了看自己腳下的地麵,又抬眼看了看對方二人,那二人也同樣麵無表情,不言不語。
而在他站定後,韓飛也趁機與勾魂奪魄分開,一步撤到了韓無涯身旁,一手負後,一手拍了拍身前衣袍上的灰塵,神情淡然。
勾魂奪魄也撤回到那兩名護衛身旁,雙方的第一次交手告一段落,卻是誰也沒能奈何的了誰,以平手收場。
韓無涯終於開口道
“雖然是初入氣海,卻能氣機相連,你我互通,默契之間,比之親生兄弟還要心靈相通,耶律家的煉魂死侍,果然不凡。”
那二人沉默以對,並非是他們不想言語,而是他們根本就無法說話,早在他們被耶律家秘密訓練之時,已經被毀去舌根,無法開口說話,隻會悶頭做事。
這也是呼延駱最為放心的原因之一。
呼延駱站在四人身後,雙手負背,倒是神情自自若,看著二人冷笑道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就連煉魂死侍竟然都知道。”
韓無涯淡淡說道
“作為掌管西荒五分之一暗蝶統帥,又豈能真的隻是一個渾渾噩噩的酒館老板?”
呼延駱哈哈笑道
“說的倒也是,若你真的是小人物,又何必我如此大費周章呢。”
“隻是即便你真的是什麼大人物,今晚過後,也無所謂了。”
韓飛突然插話道
“你我勝負還未分呢吧,為何我聽著總感覺你已經贏了似的。”
呼延駱冷笑道
“不過是時間問題,你以為你們真的可以打過四位氣海境高手,而且,彆忘了,我在黑山外,還有近兩千名重甲士卒,我身後還有三千戰傀並未出手,莫說你們隻是兩位氣海境,便是你們當中有一位不滅境,我都有把握,生生磨死你們。”
他說到這裡,下意識又譏笑了一聲道
“不單單是你們,還有那兩位敢在我城主府中大打出手的二人,我都不會輕易放過,你們若是覺得,那位宋夫子是一位實打實的不滅境高手,我便奈何不了他,那就大錯特錯了。今晚敢露頭者,都隻會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呼延駱的話說的張狂無比,但卻底氣十足,目前的情況,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以他先前所說的布局,韓飛二人自然是在劫難逃,隻要重甲兵在山洞外形成合圍之勢,衝入洞穴之中。
此地雖然寬闊,卻也架不住人多,而韓飛他們雖然是氣海境的強者,一旦陷入了層出不窮的圍剿中,再厲害的人,也會有精疲力儘的時候,更何況,還有四位同為氣海境的高手虎視眈眈,隨時有可能給與致命一擊。
而看似陷入絕境中的韓飛二人,卻顯然沒有這樣的覺悟,他們聞言,卻沒有絲毫的變色,反倒是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玩味之色。
韓無涯突然笑了,而且笑很是開心,幾乎是仰天大笑,笑聲回蕩在整個洞窟之中,呼延駱看著哈哈大笑的韓無涯,眉頭不由皺了皺,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冷聲道
“你笑什麼?難道是自知必輸無疑,已然瘋了不成。”
韓無涯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抑製住了笑意,但看向呼延駱的神色,卻透著一絲嘲諷之意,他緩緩說道
“呼延城主,你覺得自己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呼延駱眯了眯眼,不曾開口,韓無涯倒也無所謂,而是繼續說道
“你先前說了那麼多,似乎看起來一切都安排的十分周密,沒有破綻,但卻有一點很奇怪。”
呼延駱淡漠道
“哪一點?”
韓無涯冷笑道
“誰說我們隻有四個人?”
呼延駱聞言,心中微微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
韓無涯麵帶譏笑,繼續說道
“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問題。先前你百般搜查北海城,所圖為何?隻是尋找我這麼簡單?”
呼延駱眼神微縮,臉色略顯凝重了些,他當然記得自己當日為何要搜查北海城。但是多日間,一直不曾有結果,而韓無涯幾次出手鬨事,也都是獨自一人,後來跟韓飛走到一起,也將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們四人身上。
反倒是忽略了最開始的那個原因!
其他暗蝶!
呼延駱心中隱約想到了什麼,但這還沒完,站在韓無涯身旁的韓飛,又突然開口道
“你就不好奇嗎?我們先前交手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吧,你的那兩千士卒,按理說早該抵達山洞外了,為何還沒有出現呢?”
此話一出,呼延駱再也無法繼續壓製,臉色微微一變,看向二人的眼神中,有一絲驚疑之色。
而就他們說話的同時,在黑山的山腳之下,將近兩千名重甲兵,此刻隻剩下不到一千人,還都是殘兵敗將,為首的數位校尉,也都是各個帶傷,臉色難看,四周之地,皆是斷臂殘肢,身首異處的甲士,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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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一炷香前,便趕到了這裡,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卻沒能前進哪怕一步,隻因為在山腳下站了一個人。
一個身材高大,麵相普通,打扮的如同農夫一般的中年漢子,這個漢子,就站在山腳下,身前的地麵上,插著一柄裝在普通木鞘中的怪異長刀。
他雙手駐刀,閉著雙眸,似在假寐一般,這個姿勢,也同樣保持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
可就是這麼一個連動都不曾動一下的男子,竟是讓那兩千驍勇無比的焊卒,硬生生止步於此,他們足足組織了十餘次衝鋒,卻連對方身前十丈都無法抵達。
所有衝殺之人,莫名其妙便在半途中身首異處,當場喪命。
仿佛在他們之間橫了一座看不見,摸不著,以刀劍鑄成的雷池一般,凡是跨越雷池者,皆無活口。
這樣可怕而又恐怖的場景,即便是見慣了沙場征伐,死傷無數的老卒也都是心神膽寒,甚至是無力。
中年男子終於睡醒了一般,緩緩睜開眼睛,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前方不可進,近前一步者,殺!”
荒涼古道之上,夜風漸起,卷動著風沙,漫天飛舞。
宋淮安和玉羅刹依舊站在原地,而他們對麵的那六位暗月閣殺手,也同樣是一字排開,但他們的臉色卻漸漸變得有些冰冷起來。
因為在他們四周,一道道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身影,緩緩浮現,黑衣黑靴,麵帶花紋如同蝴蝶展翅麵具,手持寒光凜冽的製式長刀,足足有三十多人,從四麵八方而來,隱約形成了包圍之勢。
這些人氣機雄渾,雖然不似入境高手那般強大,但也是都非等閒之輩,否則,又怎麼可能在一群專職刺殺的殺手麵前,隱匿身形。
黑衣麵具之人出現後,其中一位帶著與眾不同的青色蝴蝶麵具之人,緩緩上前一步,以長刀指向六人道
“大夏暗蝶,奉蝶王之命,前來助陣。”
宋淮安看著這些人出現,悠悠歎道
“我就知道,那個家夥定然還有後手,這麼長時間以來,從不曾聽到其他暗蝶被抓的消息,原來是早就出城了。”
對麵那位已達氣海境的青衣男子,冷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