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傷了,殺了他!”
為首之人大喝一聲,所有人都一擁而上,眼看著就要將韓飛大卸八塊,而重新站穩的韓飛卻抹去了嘴角的血跡,眼神向著兩側的樹林看了一眼,隨即歎了口氣,在領頭的一等高手衝上來的一瞬間,韓飛屈指一彈,用自己懷中早已備好的小石子,施展出了獨門絕技,碎神指。
這一指彈出,勢若破竹,去勢極快,即便是已然修煉到了一等江湖高手的境界,他也未曾能夠反應過來,甚至根本不曾預料到韓飛還有這一手段,故而被那顆石子直接穿破了心臟,一擊斃命。
其餘十一人倒是沒想到韓飛還會這一手偷襲,但已然衝到近前,自然沒有退開的道理,所有人隻是想著,大家一擁而上,他又能施展幾次。
可誰也不曾想,韓飛隻是抓了一把石子,同時向四麵八方散出,頓時就有六七人中招,紛紛被打倒在地,好在韓飛的這一擊,因為分散了力道,沒了一擊必殺的可怕勁力,這些人雖然被擊倒,卻並未受傷。
但這一下就將所謂的包圍圈給打散開來,而韓飛本人更是借力而出,向前一步竄出,施展禦風術出現在一人身前,探手抓住其胳膊,猛然一扭,將他整個人都翻轉在地,隨手將搶來的長劍遞出,直奔那最後一位一等高手而去。
這突然如其來的一番操作,快到了極致,對方也是不曾想到,按理說已經受傷的韓飛,應該是強弩之末,怎麼現在卻突然生龍活虎起來。
但好在有了上一人的結果,他早就做好了小心,韓飛殺來的時候,他及時做出了反應,雙方便纏鬥到了一起,而此人心中也清楚,隻要韓飛沒能第一時間殺了他,被他纏住,剩下的人一起出手,韓飛必死無疑。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好,但同樣不傻的韓飛又豈能想不到,就在對方自認為已經可以纏住韓飛的瞬間,韓飛突然周身氣勢一變,一道劍意從他體內油然而生,而韓飛的氣勢也在這一瞬間,強大到無可匹敵。
這一瞬間的氣勢威壓,即便是已然達到了一等江湖高手修為的殺手,也是不由自主的怔住了瞬間,畢竟那一絲氣海境巔峰的強者氣息,根本不是尋常人可以抗住的。
也就在他愣住的瞬間功夫,韓飛已然縱身從他身前一晃而過,而那柄長劍也從他的脖頸一晃而過。
第二位一等江湖高手,就此死去。
場中的變化太快,幾乎是轉瞬即過,直到那位殺手倒下,其餘的殺手才反應過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怎麼死的,因為韓飛剛才刻意為之,將那份劍道氣運的展露隻針對他一人,且轉瞬即逝,導致其他人都不曾來得及察覺。
而轉瞬的功夫,場中兩位一等高手已然死亡,剩下的十位二等高手,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打下去,畢竟先前他們十人聯手都不能拿對方如何,而對方那會還未展露全部實力,現在領頭的兩位高手都死了,他們更不可能殺了對方了。
不知道是誰先領的頭,有一個人先行後撤之時,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開始後撤,繼而潰逃,所有人刹那間一哄而散。
韓飛並未追擊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的家夥們,他也沒這個興趣,雖然這些人是來殺他的,但真的想讓他死的人,並非是他們,而是他們身後的那些人,他隻是默默的撐著傘,看向了兩側的樹林深處,眼神平靜而又淡漠,而深處似有波濤洶湧。
也就在那些人潰逃的時候,一道身影從樹林中轟然飛了出來,撞在了馬車的車輪上,將整個馬車都撞得吱吱作響,韓飛不動聲色,隻是轉頭看去,身影是那位先前引走玉羅刹的持劍老者。
蒙麵的紗巾已然被拽了下來,蒼髯皓首的容貌出現在韓飛的眼中。但卻不能引起他的絲毫重視,這人他不認識,甚至不曾聽說過,不過也正常,對方這個年紀還是知武境,要麼是資質一般,要麼是被人強行堆砌上來的,總之,不會是太重要的人物。
老者的身上沒有傷口,但卻已經沒了呼吸,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後玉羅刹的身影也從樹林中走出,依舊是紅衣霓裳,隻是被雨水淋濕後,貼在身上,更顯出她那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
韓飛微笑著上前幾步,將油紙傘搭在她的頭上,輕笑道
“不是玩玩嗎?怎麼直接殺了。”
玉羅刹淡然道
“為老不尊,嘴不乾淨,自然該死,而且我已經故意拖延了很久,若是有人想出手,早該出現了。”
韓飛點了點頭,他最後不再繼續留手,也是發現了這一點,隨即左側的樹林又是一陣響動,繼而一道身影緩緩走出,赫然正是獨孤月,此刻獨孤月的長刀已經重新收在了身後,而他身後還拖著一個龐大的身軀。
正是先前那位橫煉到了極致的武道強者。
獨孤月走到官道上後,將其一把甩在了韓飛和玉羅刹的腳下,此刻的巨漢,幾乎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滿身的刀痕,皮開肉綻,血流滿地,早已是麵目全非,倒是比那個老者要淒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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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他竟然還有一絲氣息,若有若無,到了這個程度都還沒有死,也的確是超乎想象的事情了。
獨孤月麵無表情道
“這家夥比我想的抗揍。”
韓飛笑道
“看來是的。”
獨孤月指了指躺著的那名巨漢問道
“他怎麼辦?”
韓飛想了想後,走到巨漢跟前,蹲下身子,笑著問道
“我們打個商量,你說出是誰讓你來的,我救活你,還讓你走,如何?”
那個巨漢掙紮著看向韓飛,他此刻四肢都已經無法動彈,隻能勉強扭動頭部,那張已經被毀容的臉,看了韓飛一眼後,猙獰的笑了起來,隨後徹底沒了氣息。
韓飛眼神微動,將手放在他的胸前感受了一下後,扯了扯嘴角道
“自我了結,看來我小覷他了,這個程度了,還有自斷經脈丹田的本事,佩服啊。”
他從容站起身來,看了看玉羅刹二人,又看了看滿地的屍體,久久不語。
漫天的細雨也開始逐漸變少,似有所感,韓飛仰頭望天,任憑雨水打在臉上,像是在問天,又像是在自問道
“身在局中,不願做子,當如何?”
突然間,他感覺眼前一黑,卻是被一隻油紙傘擋住了視線,他低下頭來,看到了持傘的玉羅刹正淡淡的看著他,輕聲道
“接下來,怎麼走,你決定。”
韓飛看著前方,堅定且平靜道
“繼續趕路,去五鹿城。”
玉羅刹沒有說任何勸阻的話,隻是輕輕說了一個好字,而獨孤月更是一句話也沒有,三人重新上了馬車,依舊是獨孤月駕車,韓飛和玉羅刹坐回車廂中。
馬車繼續前行,向著五鹿城的方向而去。隻留下一地的屍體,任由雨水衝刷著他們身上的血跡,寂寞無聲
在三人的馬車走後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這條林蔭大道上,再度出現了幾人,其中一人隻是隨意看了一眼,便斷定這些人死完了,他對身後之人,淡淡道
“給家裡傳訊吧。”
京都皇城,那座號令天下的皇宮大院,在號稱有萬花齊綻的禦花園中,並未穿上龍袍,隻是穿著一身錦緞黃袍的皇帝陛下,坐在禦花園中的那處石桌前,桌上擺放著一副棋盤,在他對麵,則是那位文臣第一人的首輔宰相,楊潤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