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海突如其來的舉動,將扶住韓飛的玉羅刹嚇了一跳,她本能的抱住韓飛,做出了防禦的姿態,瞪著薛若海道
“你想乾嘛?”
薛若海並未解釋,而是繼續虛指連彈了幾下,幾道勁氣精準的被他送入韓飛的幾處經脈要穴之中,韓飛那一身無法控製的混亂氣機瞬間就安頓下來,臉上也露出了輕鬆之色。
直到此時,薛若海才說道
“他心神損傷太多,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玉羅刹知道自己剛才一時緊張,錯怪了薛若海,心中有些羞愧,薛若海看了她一眼,卻似笑非笑的問道
“若我剛才真的打算對他下手,你打算怎麼辦,抱著他跟我拚命?”
玉羅刹頓時羞紅了臉,低下頭不知該說些什麼,薛若海卻少見的笑道
“不管怎麼說,剛才的那份下意識的真情流露,倒是很合老夫的心,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能有你這樣一位紅顏知己,不惜生死的守著他,倒也是上輩子積德了。”
玉羅刹趕忙說道
“我不是什麼紅顏知己。”
薛若海若是有所思的打量一眼,淡淡道
“不是紅顏看來你們已經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了,嘖嘖,臭小子走了一趟西荒,彆的事先不說,拐走了羅刹門聖女,還能讓你這樣死心塌地,看來跟魏無道那個不要臉的老色胚,還是學了點有用東西的。”
玉羅刹的臉色更紅了,她也顧不得薛若海是韓飛師父的這個身份了,當即說道
“誰對他死心塌地了,你作為他的師父,本該是德高望重,怎麼如此為老不尊啊。”
薛若海不但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對玉羅刹說道
“我薛若海縱橫一生,尊師重道都很少有,何來的德高望重,為老不尊,自然正常。”
玉羅刹徹底無語了,他總算知道韓飛的那些不要臉的本事,是跟誰學來的了,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如果說,韓飛的齷齪心思和花言巧語是魏無道傳給他的,那臉皮厚如城牆,不要臉的本事,一定就是薛若海傳給他的了。
不過好在,經過薛若海的這一番插科打諢的問話,倒也散去了先前玉羅刹的尷尬心思,她看了看陷入昏迷的韓飛,還是有些憂心,不由問道
“他需要多久才能醒?”
薛若海微微想了想後,緩緩說道
“大概三四天的時間,也可能更長一點,這就要看他在這次夢境中,損傷了多少神魂心念,身體上的疲憊容易恢複,心神的損耗,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玉羅刹聞言,看著韓飛的眼神有些輕微的閃爍,下意識伸手摸了摸他還有些緊皺的眉頭,心中不由默默想到
想來,這一次,他又獨自一人經曆了一場不為人知的險惡大戰吧,甚至連心神都受到了損傷。
玉羅刹此刻突然有些心疼和生氣,這種從未有過的情緒,讓她有些心神煩亂。
而距離蒼穹山幾十裡外的那處路邊的小酒館中,葉星士和張若淩先後放下了手中的酒碗,張若淩率先站起身來,向著門外走去,此刻天色已然放亮,他的目光灼灼,看向蒼穹山的方向,眼神微微閃爍。
葉星士也隨之一起走出了屋外,手中還端著重新倒滿的一碗酒,張若淩不曾看他,卻開口道
“看起來,你賭贏了。”
葉星士慢慢飲下那碗酒,卻悠悠道
“不是我賭贏了,而是他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