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空大師聽聞韓飛的話後，沉思良久，最終輕聲說道
“老衲無雖然無法認可施主的說法，但不得不承認，也無法反駁施主的道理。這個問題，本就沒有固定的答案，論心見人而已。”
韓飛輕聲道
“那念空大師認為，晚輩的佛辮輸了還是贏了？”
念空大師輕聲道
“既然無法辯論，那這一場依舊是不輸不贏！”
韓飛反倒是有些疑惑了，這個說法該如何理解，念空大師並沒有打太久的啞迷，直接說道
“我可以讓你修行佛門功法，但施主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韓飛輕聲問道
“大師請明言。”
念空大師緩緩說道
“當日空明入魔，以魔經攝心之法，強行控製了悟法四人，布下了魔引大陣，以四人本身的真氣為陣法根源，後來在與不語交手的時候，又將四人僅存的真氣都吸取到自身體內。不過，空明雖然入魔，但心底深處依舊有一絲佛心未泯，在吸取四人功力的時候，為他們留下了一縷生機，故而，四人雖然傷重昏迷，但卻保存了性命。”
念空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一瞬，這才繼續說道
“但四人苦修的一身佛門功法真氣，都已然蕩然無存，從而導致自身的氣血生機也依舊在不斷減弱，若是無法將其治愈，便是僥幸活下來，也隻有數年的壽命。所以，我需要施主答應老衲，若是修行了佛門功法，需要在第一時間，助四人恢複傷勢。”
韓飛微微皺眉，輕聲道
“晚輩不明白，若是大師這般境界修為的人，都沒有辦法治愈四人，晚輩就算是學了佛門功法，短時間內也不過是初窺門徑，又如何能幫得上忙？”
念空微笑道
“施主妄自菲薄了，老衲做不到的事情，施主未必做不到。這四人傷勢最大的問題，在於佛門真氣被抽取一事，最好的相助之法，便是以同源真氣為四人重新傳功，無需恢複以往境界，隻需留下根基，便可以讓其循環往複，慢慢恢複。而佛門功法，善於滋養氣血體魄，卻不善於氣機一事，靈覺寺中，能夠以同源真氣，輸入四人體內的，還不損傷自己的，除了老衲以外，隻有不語一人。
實不相瞞，不語經過那場大戰，氣機損耗不小，短時間內也無法為四人輸入真氣，老衲因為情況特殊，體內真氣已然化為氣血，與自身相融，同樣無法做到。而在同境之中，哪怕是寶樹師叔的功力都無法做到。
而施主卻不一樣，施主修行儒家浩然氣，以天地浩然之氣為源，再加上有儒家千年傳承的浩然之力，可以說，但以氣機長短而論，這天下間，能夠與施主相匹敵的，幾乎寥寥無幾。再加上施主如今有佛陀金血在身，修行佛門功法，無論是任何神通，都是事半功倍，水到渠成。隻要施主願意，短時間內便可以將佛門金剛之術修行而成，老衲再傳授施主佛門的涅盤化源之法，借助佛陀金血，可以將儒家浩然氣轉化為佛門最純粹佛門真氣，便可以為四人輸入真氣相救。”
韓飛若有所思，他終於明白為何念空明明不認可自己的道理，卻還願意傳授佛門功法的緣故，但他還是有些疑惑道
“可我如今對佛門神通一竅不知，就算是今日開始修行，恐怕也需要一段時間吧。”
念空搖頭道
“老衲親自傳授，以你如今的情況，三日足矣。而且悟法四人的情況，多等待一日，便多一分危險，對他們的損傷也多一分，所以，留給施主和老衲的時間也隻有三天。”
韓飛愣了一下，看著念空道
“三天？”
念空微微頷首，韓飛突然感覺，自己莫名其妙的又背了一副重擔在身上，念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道
“施主不必擔心，其實為他們四人傳功療傷，對施主修行佛門功法又或者是將佛陀金血徹底融入己身，與自身精血相融，也有一定的好處，施主每轉化一次真氣傳送，自身體內的佛陀金血也會與精血相融一分，等到施主可以真的全然將佛陀金血與自身氣血相融，化為自己所有，那就會成為真正的佛門金剛。”
韓飛微微頷首道
“不論對晚輩是否有好處，晚輩都願意去做此事，畢竟受人恩惠，自當有所回報，這個簡單的道理，晚輩還是明白的。”
念空大師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對韓飛說道
“既如此，韓施主且去準備一二，明日一早便隨老衲去往彼岸淨地閉關修行。”
韓飛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來，正欲離開的時候，又想了想，突然回頭看著念空大師，輕聲問道
“若是晚輩今日不與大師佛辯，或者我的答案是大師完全所不能容忍的，大師為了救人，還會傳我功法嗎？”
念空大師看了看韓飛，並未回答，隻是微微一笑。似是而非的說道
“佛渡世人，不分善惡對錯，隻論因果機緣，向佛者，自可成佛，心有魔者，也未必不能向善渡化。”
但韓飛卻微微頷首，輕聲道
“晚輩明白了！”
隨後，韓飛頭也不回的走出了佛堂，來到院中之後，他望著天上的太陽，眯了眯眼睛，卻不禁搖了搖頭。
剛才念空大師雖然不曾明說，但他還是聽懂了，今日不管他給出的答案是什麼樣的，念空事急從權都會將佛門功法相授，但不同的是，若是他給出的答案不能讓念空滿意，怕是修行成佛門功法的他，未必能輕易離開靈覺寺，而是會和空明一樣，要留在寺中，接受念空的佛法洗禮，直到念空認為他可以離開為止，這便是所謂的心有魔者，亦可渡化的說法。
想到這裡，韓飛不由扯了扯嘴角，世間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哪一件是不複雜的，哪怕是四大皆空的佛門淨地也不能例外，否則，又如何會有今日的這場大禍。
心有魔者，曾經未必不是佛陀，一心向佛者，也未必就心中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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