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郎在走入小院後,看了看側麵的一間房子,他微微猶豫了片刻,還是緩緩走到小屋跟前,輕輕叩了叩門。
“爺爺,我回來了。”
裴三郎小心翼翼的說完後,靜靜的站在門外,等爺爺回話。好一會後,裴老爺子的聲音才緩緩傳來道
“回來了就去忙自己的吧,明年年初便是春闈,你要早做準備,路費的事情,差不多就可以了。若是不足,剩下的我來想辦法給你湊,莫要因此耽誤了複習。”
裴三郎輕聲道
“孫兒知曉的,不會耽誤什麼,爺爺放心便是。”
門中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在沒有動靜了。裴三郎卻有些猶豫的站在門外,遲遲不曾開口,似乎是在斟酌要如何說此事。
但還不等他先想好,屋中的老人卻已經先一步說道
“怎麼還沒走,是有其他事情?”
裴三郎左思右想後,一咬牙還是沉聲道
“的確有些事情,爺爺,晚輩帶了兩個人回來,他們想要見你。”
這一次,屋中沉默下來,久久沒有回應。裴三郎得不到回應,也隻能默默站在門外。不知道站了多久,裡麵終於傳來了聲音。
“你知曉我不見外人,為何還會專程帶來找我,是發生了何事嗎?”
聽到自己爺爺的質問,裴三郎便不再遮遮掩掩,將先前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最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孫兒棋藝不精,遇上了高人弟子。輸了棋,隻能願賭服輸。爺爺若是要責怪,就儘管懲罰吧。”
裴三郎說著,竟是直接跪倒在地,低著頭等待著屋內老人的回應。
又是過了片刻,低著頭的裴三郎卻聽到了房門打開的聲音,他抬起頭來沒救看到須發皆白,已經年過八旬的老人站在門前,那雙仿佛能夠辨識萬物的犀利眼睛神,直直看著他。
想象中爺爺的發怒並未出現,老人相對表現得很平靜,隻是輕聲問道
“你與那人對弈輸了?”
裴三郎點了點頭道,老人繼續問道
“輸了多少銀錢?”
裴三郎再度搖搖頭道
“並未輸銀錢,那二人與我對弈,不要銀錢,隻要孫兒帶他們來一趟。”
老人依舊神色平靜,緩緩道
“以我對你的了解,尋常賭局若是涉及到了家裡,你不會輕易答應的。他們給你的許諾還有什麼?”
裴三郎也沒有隱瞞,而是緩緩開口道
“除此之外,還有一次前往稷下學院考核的機會。”
說著,裴三郎一五一十的將事情都說了出來,老人聽完後,微微眯了眯眼道
“稷下學院的舉薦信,好大的籌碼,怪不得連你都會動搖。”
說著,他看了看裴三郎,輕聲問道
“他們說不管輸贏都會將其給你?”
裴三郎點了點頭,裴老爺子不由微微眯眼,輕笑道
“好大的手筆,看來這一次的來人,決心很大,做了不少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