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你好麼？”
當涼烽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他恨不得把自己這張嘴給縫上。
這個問題問出來就顯得自己活像個舔狗一樣。
而邵斯敏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異常情緒。
涼烽眼尖地捕捉到了這一絲不正常。
悲傷？痛苦？失望或是其他，反正不像是什麼積極向上的情緒。
隨即便聽邵斯敏說道，
“其實……我跟顧若晨結婚之後，並沒有外人想象中的那麼幸福。”
說這話的時候，邵斯敏的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失望和悲戚之色。
涼烽問道，
“他……對你不好麼？”
邵斯敏點了點頭，
“當初我們兩個結婚這件事，其實並沒有摻雜感情，更多的是利益交換。結婚之後我跟顧若晨依舊是各過各的，互不影響，每年我倆相見的次數甚至用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聽著邵斯敏的話，涼烽感覺內心某個最為柔軟的地方仿佛被觸動了一般。
邵斯敏抬頭看著涼烽的眼睛，眼中流轉著不一樣的情緒。
曾經她也是這樣看著涼烽的，那時候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慕之意。
而如今卻隻剩下歲月打磨過的悲涼和孤獨。
涼烽看著眼前這個曾讓他心動、讓他痛苦、讓他輾轉反側的女孩，問道，
“那你……後悔過嗎？”
邵斯敏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表情，搖了搖頭，
“後悔又有什麼用呢？生在這樣一個家庭，就注定我無法擁有和正常人一樣的人生，我會成為一個籌碼，成為利益交換的犧牲品。這是我從出生下來就已經定好的結局，也是我的宿命，我無法反抗。”
看著邵斯敏如此悲戚無奈的表情，涼烽心裡也感到不好受。
邵斯敏喝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裡彌漫開來。
但這咖啡再苦，也沒有邵斯敏心裡苦，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
啪嗒！
一滴淚水從邵斯敏眼中滑落，落在咖啡裡麵，泛起幾圈漣漪。
涼烽的心都忍不住抽動了一下，他拿起一張紙巾遞到邵斯敏麵前。
邵斯敏接過紙巾，擦掉流出的眼淚，嘴角擠出笑容，
“實在抱歉，讓你見笑了。”
涼烽輕輕搖頭，沒有說話，但內心還是會感到心疼。
這個女孩曾是他心裡的一道光，後來變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如今，這個夢就在麵前，涼烽內心突然生起一股衝動，他想要解救她，想要保護她。
而這時，邵斯敏忽然又說道，
“涼烽，我們……還能回到以前那樣嗎？”
撲通！撲通！撲通！
這話一出，涼烽瞬間感覺心跳都慢了半拍，就像有一隻鐵錘重重地砸在他的心頭。
涼烽腦子變得一片混亂，連帶著神海都在翻騰，湮滅之力凝聚成的海水揚起層層浪花，將正在打盹兒的渡厄真君給顛得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