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經理氣急了。
這家夥,跑到我沙鍋居來鬨事。
你這膽子可是真不小呀。
李副廠長聽見要報警。
“不能報警。”
“不能報警。”
可是之前聽見大堂經理吩咐的夥計早就跑了出去。
一邊跑還一邊在大街上嚷嚷。
“沙鍋居有人鬨事了。”
“我讓人抓他去。”
大家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
沒一會兒。
沙鍋居的門口就聚滿了人。
裡麵也沒有什麼聲音了。
隻有那個叫小梅的姑娘還在低聲哭泣。
小姑娘也知道自己不能被人看見臉。
把臉埋下去。
“這……”
一邊的李副廠長完全懵逼了。
這不可能啊!
他看看廠裡麵的主任、領導。
一個個地都巴不得和他撇清關係。
全都縮著脖子。
是啊。
這事和其他的事不一樣。
性質太惡劣了。
鬨得也太大了。
在這會兒,隻要跟流氓掛點邊,那就得被狠狠製裁。
在廠裡你是副廠長,仗著自己的職位占占寡婦的便宜也就算了。
可這裡是沙鍋居。
京都的老字號飯店。
現在更是“公私合營”的大飯店。
在這裡。
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鬨事,這不純粹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嗎。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大家也沒有興趣吃飯了。
不過之前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就是突然間發生了這麼檔子事。
原本開開心心的場麵一下子沒了。
大家這心裡不是個滋味。
心裡不高興了。
當然就不會給你好臉。
一個個臉色黑得不行。
“我跟你說。”
“你彆想跑。”
“我知道你是哪的。”
“你要是敢跑。”
“我就去軋鋼廠找你們領導去。”
“問問他這事該怎麼辦。”
“我就是……”
話說到一半。
李副廠長就把“領導”兩個字咽了回去。
木已成舟。
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啊。
哦不,還能讓自己再丟臉點。
他現在就想著到時候怎麼和這件事撇清關係。
不行,他必須要在管理人員來之前,和事主好好聊聊這件事。
可是他這狀態。
也沒辦法談啊。
“你提條件吧。”
“隻要是合理的。”
“我一定照辦。”
“隻是咱們能不能……”
“我呸~”
“你個王八蛋。”
“還我提條件。”
“你哪來的這麼大臉啊。”
“你個不要臉的玩意。”
“一大把年紀了。”
“這種事還想撇清關係。”
“今天我就要看看。”
“我們老百姓能不能找到一個說理的地方。”
大堂經理一義正詞嚴的喊道。
這導致在外麵看熱鬨的人往後退了退。
本來和自己就沒有多大的關係。
要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那這熱鬨看的可就虧死了。
“怎麼回事?”
“趕緊把路讓開。”
同誌在後麵喊道。
大夥兒不由得想到了那名夥計。
這速度。
不去當運動員真的是可惜了。
“同誌,就是他。”
大堂經理指著李副廠長的臉說道。
“他,鬨事。”
“在飯店當眾耍流氓。”
“同誌,一定要把他抓起來。”
大堂經理氣得渾身都打哆嗦。
要不是有律條管著,都恨不得宰了他。
自己是光棍。
一輩子也沒人照顧。
和家裡的哥哥求了好長時間的情,他才把自己的閨女過繼給自己。
到時候,自己給她找個上門女婿。
也算是有後了。
可是沒想到。
這上門女婿還沒找到呢。
倒是碰上了一個氓頭。
現在是新年代了。
哪家的男孩子也不想當倒插門。
本來就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