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山脈,草木豐茂,到處都是直衝雲霄的參天巨樹,群山茫茫巍峨。
就以任何常人的體型來到這種地方,仰頭望著超過百米的大樹,恐怕都會在一瞬間生出渺小敬畏之感。
但這裡隻是曆練之地的外圍。
根據文院方麵的為數不多的消息來看,這裡最強的猛獸不會超過蘊靈境。
隻要小心應對,即便是養氣境的讀書人,也能在危險來臨之前及時撤離。
不過現實真的有說得那麼輕巧嗎?
李講認為,在這種生存,經驗是一部分,運氣又是一部分。
“吼!”
山脈深處忽然傳來憤怒的咆哮,一時之間仿佛大地都在震動,林木搖擺,細小的砂石沿著峭壁不停滑落。
李講轉頭望去,眼神凝重。
文院在同一時間傳來這麼多人,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有人碰見猛獸了。
他也算是經曆過生死之戰的人,但此刻一雙手還是控製不住地輕顫。
說到底,還是太青澀了,經驗不足。
李講從乾坤袋中取出空白的書本和毫筆。
到了金丹境之後,他便可以動用“才氣為墨”和“出口成章”。
這對於讀書人來說,無疑是省略了許多繁瑣的戰鬥前搖。
而到了蘊靈境,戰鬥還能更加方便,連承載墨水的紙頁都不需要了,可以動用“虛空作寫”,揮筆一瞬,戰詩成型,殺人不過頭點地。
“曆練時長為一個月,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收集食物和淡水……”
李講思緒發散,開始思考如何平安渡過曆練。
在曆練開始之前,文院將所有新生的空間法寶檢查了一遍,收走了大部分食物。
所以,如今每個人身上的食物總額都是一樣的。
再怎麼省吃儉用,也隻夠三四天的時間。
如果不想忍饑挨餓,那麼每個人都得主動尋找可以食用的資源。
之所以會實施這樣的管理,李講猜測。
文院也是擔心有學員囤積大量物資在某處苟著,等到一個月過去才出現,這樣就失去了這次曆練的本意。
李講開始在山林中行走,不過並非漫無目的。
所到每一處,他都會進行停留,分神在金色大書上描繪地圖。
這片山脈太大了,哪怕登上高處,目光穿過密集的樹林,視線也會被茫茫的群山遮蔽,根本看不到頭。
所以在陌生的情況下,記錄地圖絕對是重中之重。
曆練的前三天,李講有驚無險的度過。
因為他慢慢發現,這片區域是養氣境獸類生活的地域,碰到的最強的一隻,不過養氣境九重天。
李講一首《塞下曲·石中箭》,便輕而易舉地釘殺了那頭形似花豹的生物。
鑒於自己此行是為了增強實力,而非渾水摸魚。
李講在第四天的時候,開始往更深處走去。
果然,他撞見了第一頭金丹境初期的猛獸。
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猛獸”。
因為這頭頭頂雙角,匍匐在地宛若凶鱷般的生物,已經可以施展一些天賦術法。
並且最關鍵的是,它的眼神不像尋常的猛獸隻有凶狠之色,閃爍著狡詐的光,顯然具備了不俗的靈智。
李講第一次麵對它的時候,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子。
雖然憑借渾厚的修為,最終還是以《塞下曲·雪滿刀》將其一劈為二。
但在靠近的時候,猝不及防之下,還是吃了不小的虧。
李講完全沒想到,這生物斷裂的下肢居然還能單獨行動,巨尾襲來,被一把拍飛了出去。
若不是李講在千峰塔打熬了足足一個月的肉身,還有數次虹光洗體的機緣,讓他的肉身幾乎可以媲美金丹境後期的武夫。
換作一般的讀書人,這一擊之下,恐怕早已血崩骨摧。
不過即便如此,李講腰部還是生出了好大一片的淤青,連走路都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