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道古法,來曆不明,效果卓群。
據蘇牧所稱,這是他的老師,通過古經上記載的文字與圖錄,一點一點嘗試,最後成功還原的秘法。
在遠古,甚至更加古老的時期,這種秘法就存在了,被稱之為“化靈”,非常了得,專門針對年輕的天驕,讓他們可以鑄就更強大,更牢固的道基。
相當於早早的,就已經為封聖做好準備。
隻有聖者才有能力使用,而哪怕是聖者,動用了之後也會元氣大傷,需要大量時間的恢複。
所以在那個時候,這樣的機會也非常難得。
一個偌大的族群,年輕的後輩成千上萬,往往隻有兩三個人有這樣築基的機會。
李講坐擁整個華夏文明,在手段上,他不會對任何一位對手發怵。
但出身卻是他的一大短板,哪怕已經拚儘了全力,在資源方麵,與世家子弟仍舊存在拍馬也趕不上的距離。
蘇牧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放棄了回家的念頭,用儘所有力量,送了李講一份天大的機緣。
“我走了,或許未來還有相見日。”蘇牧的身軀又變淡了,這種秘法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
在徹底離開之前,他緩緩轉頭,麵無表情地看向一處。
“李講,是我的學生,隻要他不做出離經叛道之事,那麼誰也不準以勢壓人。”
他的聲音,滾滾如雷霆般在青州城的上空炸響。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所有的威壓幾乎凝成一點,如烏雲般覆蓋在金家的上空。
陽光燦爛。
唯獨金家不見日。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金家上上下下,全都震怒。
這絕對是一種莫大的羞辱,哪怕族中如今沒有了聖人,他們也還留有底蘊,有聖寶,有祖器傍身!
金家很自信,隻要隨便請出一件重寶,絕對可以頃刻間摧毀蘇牧的意誌。
畢竟說到底,蘇牧早就死了,千年前就已經化成了灰,完全可殺!
一時之間,整個金家都動了起來,他們還從未受到過這樣的羞辱,每個人的胸膛都像是憋著一股火。
不多時,金家深處有強橫的氣息衝天,城中有不少偷偷觀察的世家暗自心驚。
這麼多年過去,雖然都知道金家聖人是壽終正寢,絕大部分寶物都保存良好,底蘊深不可測。
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世人麵前展現。
那是一隻雪白的號角,疑似用某頭妖聖的頭角煉製而成,表麵篆刻著神秘的符文。
號角剛一祭出,浩瀚的波動便撕開了籠罩在金家頭頂的陰霾。
站在塔中觀察李講的蘇牧,第一時間感應到變化,神情平靜,卻還是有點感慨。
他雖然被稱之為“聖師”,但千年過去,後起之秀不知有多少,並不是所有人都敬畏他。
尤其是那些誕生過聖人,又不知道聖人之強的家族,敬畏之心更是少之又少。
“或許,真的需要一場‘以直報怨’。”
蘇牧呢喃,身為聖者,耳聽六路,眼觀八方。
整個青州城,都在他的靈神籠罩範圍內。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他早已將李講這起事件的各種細節,了解了個乾乾淨淨。
若非如此,也不會直接針對金家。
蘇牧最後看了一眼盤坐在地上,經受磨洗的李講,往前一步,鬥轉星移,已然出現在天空之中。
他還是那個白發蒼蒼,滿臉褶皺的老頭子,牙都掉了幾顆。
但氣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蘇牧一步一挪移,仿佛成為了天地風暴的泉眼,浩瀚磅礴的元氣靈力彙聚而來,被他納入身體。
文院裡的學子皆震驚,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蘇牧佝僂的背一點一點挺直,滿頭白發飄落,長出嶄新的黑發。
皺紋慢慢消失,眼神一點一點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