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貝州文院的老師,雷安泰。
他音色雄渾,如同擂鼓,震得現場眾人五臟嗡嗡,不知道的還以為地動了。
毫無疑問,雷安泰此時開口要保莫溥。
於莫溥而言,聲音絕對猶如天籟,像是一縷希望之光破曉降下,世界都明亮了。
“哪個老不死的說本侯無禮?還不過來拜見!”李講直言不諱,語不驚人死不休。
此言一出,萬靈皆寂,人們仿佛連呼吸都被嚇得停止了,大氣不敢喘。
雷安泰可是貝州文院的老教師了,威望很重,僅次於副院長,堂堂渡厄境的強者。
李講居然敢叫他拜見?
雖說按照位份而言,理當如此……
但!
你是不是忘了,你李講不過是個蘊靈境的毛頭小子啊!
你難道還真當自己是其他的侯爵了嗎?
你有那個實力嗎?
人們驚呆了,徹底傻眼,終於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說李講“膽大包天”。
他要是不膽大包天,世界上就沒有膽大包天的人了!
果然,死寂過後,雷安泰笑了,聲音很冷,“你讓老夫對你行禮?”
他在眾人麵前露麵,黑衣白發,真的很老了,看起來最起碼是常人七十歲的容貌。
但雷安泰的眼睛卻依舊很有神,仿佛有電芒閃過,氣息很強。
“你一口一個‘禮’,既然你這般重禮,自然要對本侯行禮。”李講冷笑道,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恐懼。
雷安泰臉上的皺紋凝固了,感覺自己如今的處境,有點進退維穀的意思。
他本以為,自己現身,李講便會退讓。
誰能想到,初生的牛犢不怕虎,到了這一步李講還是我行我素。
“無論如何,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提著我貝州文院的學子,就是粗鄙。”雷安泰麵沉如鐵。
“我粗鄙?那你怎麼不問問前因後果,問問此人是如何毀謗我的。”李講冷笑道。
雷安泰算是明白了,在李講的手中根本討不得好,於是強忍著怒火,將目光投向莫溥身後的下人。
“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酒囊飯袋,根本就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
事實上,當他們看到,自家少爺居然被李講像是雞仔一樣暴打的時候,心態就已經崩潰了。
沒過一會,他們便將事情的真相,和盤托出。
這一次,終於是事情的原貌,沒有進行過半點修改。
這些話語落地,現場跟死了一樣寂靜。
雷安泰臉色很難看,他知道莫溥的名聲如何,故事十有八九為真,沒有作假。
但最尷尬和丟臉的,還是那些之前不分青紅皂白,就站在莫溥身後,對李講橫加指責的人。
他們是真沒想到,莫溥竟然這麼的不要臉,乃是顛倒黑白中的一名好手,恬不知恥把李講的功勞按在了自己的頭上。
此刻,沒有誰比莫溥的身體更冷了。
他渾身上下的血液,就好像遭到了凍結一般。
“接下來這幾個月,你就在床上好好反省吧。”
李講忽然抬起手,將莫溥狠狠摜摔在地麵。
砰!
莫溥的叫聲慘絕人寰,脊椎絕對斷了,痛徹心扉。
但除了肉身上的傷害之外,他精神上受到的衝擊同樣不小。
在這麼多人麵前,被揭開陰險醜陋的一麵,不得不說,無比的丟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後在這貝州城,他莫溥就真的要淪為一隻人見人嫌的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