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這一場對話,於李講而言,至關重要。
唐帝又透露出一則鮮有人知的秘辛,在李講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什麼?每一位強者封聖,都與上界的道統息息相關?”
李講忽然感到不寒而栗。
上界之人,雖然從不在下界久留,隻當做是一場曆練。
但問題是,他們所留下的痕跡,卻無時不在地影響著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
大到國家,小到家族。
似乎凡是與“聖”扯上關係的,追根溯源,都與他們相關。
這種影響力,堪稱無孔不入,可怕至極。
怪不得文相會如此頹廢。
一個無法誕生新聖的道路,誰願意修煉?
李講甚至可以肯定,這消息一旦放出,必然會給文道帶來沉重而又巨大的打擊。
無數人會像如今的文相一樣,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失去信念與方向。
“你如今知道其中利害了吧?”唐帝再度發問。
李講臉色沉重。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為什麼在巡天閣的時候,靖王會拍拍他的肩膀,感歎一句“生不逢時”。
恐怕,他得到複用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
靖王早早就篤定了,文相是注定的失敗者。
而李講,即便才華驚豔,在撫尺論法的過程中說得天花亂墜,也注定無法成功。
因為,這是一股席卷天地的洪流。
在上界的文聖都被殺光了的情況下,下界的讀書人又能拿什麼抵抗?
“不過。”
李講抬頭看向唐帝與文相,很認真的說,“從古至今,真的就沒有一個人,是不靠上界而封聖的嗎?”
唐帝有些不滿了,這個年輕人怎麼就這麼倔呢?
他沒好氣地說“說了,這是一種詛咒,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從何而起,總之很早以前便存在。”
“想要規避或者消除這種詛咒,必須由上界出手,哪有人能靠自己打破的?太難了,你做不到,下界無人能做到。”
“為何?”李講忍不住問。
唐帝看著李講眼中的那份不甘,忽然有些觸動。
他理解了李講。
因為,無論是任何一位絕頂天驕。
在聽說自己無法封聖後,第一反應恐怕都是難以接受,並且下意識地尋求一切解決方法。
即便這個方法,成功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無。
“因為青天寶籙。”
唐帝無可奈何地說“任何生靈想要封聖,都必須借助一種名叫‘青天寶籙’的東西。”
“那是什麼?”李講蹙眉,這又是一個從未聽說過的東西。
“天道賜寶中,最神秘也最難得的一種寶物,往往以殘片的形式出現,唯有湊齊十塊,才能合成完整的青天寶籙。”
唐帝道“隻有得到了它的認定,下界修士才能超然成聖。”
說到這一步,李講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文相和唐帝都對文道的路,感到絕望。
因為天道賜寶,是比虹光洗體更加珍貴的一種機緣。
往往隻有在某人打破了曆史中某項不可思議的記錄,才有可能發生。
一般人能夠打破一項古人留下的戰績,就已經算得上是不世出的天才。
而即便做到這一步,也不一定能夠得到青天寶籙的殘片,有可能賜下的是彆的寶物。
但完整的青天寶籙,卻要求足足十塊殘片!
可想而知這個要求有多麼的苛刻。
恐怕也就隻有宛若仙境一樣,人才輩出的上界,才能有強大的道統將其湊齊。
“敢問陛下,這青天寶籙的殘片,是何模樣?”李講遲疑地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