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講寫完《水調歌頭》的時候,原本還平靜的紙頁,這會居然有淡淡的才氣雲煙氤氳而起。
皎潔出塵的月輝在字裡行間中流轉,最後越飛越高,越飛越遠,化作一輪明月升起。
這注定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因為大唐,已經有差不多十年,沒有誕生“天下知”級彆的作品了。
當這輪月亮升起之後,燦爛的輝光籠罩大地,凡是世家,都如同發生了一場劇烈的地震。
“文成天下知?誰在中秋這天,寫出了千古名作?!”
消息傳出去後,根本不用刻意地推波助瀾,本身就足以讓無數人瞬間酒意全消。
一時之間,人聲鼎沸,群雄皆震,成千上萬名修士,不約而同地拿出通訊法寶,向外界詢問情況。
可當了解了真相之後,下到剛剛開始讀書的蒙童,上到七老八十,已經有點走不動路的老者。
全都沸騰了,
仿佛體內有一股熱流激蕩而過,壓抑不住的心潮澎湃,不計其數的人在這一刻發出振奮激動的呐喊。
“天啊,李講創下神話,二十歲不到的年紀,寫出‘天下知’詞作!”
許多人像猴子一樣激動興奮。
街頭巷尾,更是突然就冒出了這麼一幫人,穿著統一色係的服飾,揮舞著青色的旗幟,喜極而泣的大喊。
“文道儘頭誰為峰?一見李講道成空!”
就連世家都難以置身事外。
遠在青州的金太玄,在《水調歌頭》完成後不過半刻,便收到了消息。
當時,他正在院子裡,與金忡等人吃飯。
同樣是中秋,同樣是家宴。
金家當然也想辦得熱熱鬨鬨,可在擬定名冊的時候就如鯁在喉。
因為,金家的年輕一輩,實在是少得可憐。
俗話說得好,孩子是家族的未來。
一場家宴若是連孩子都沒幾個,那還算得上是家宴嗎?
這一頓飯,上上下下全都吃的異常沉默。
即便為數不多的小輩,金棋康數度想要敬酒緩解氣氛,單憑一己之力,也根本無力回天。
更彆說,此刻還多出了這麼一條消息了……
金太玄本就意興闌珊的心,又是涼了半截。
他沉默了半晌,手中的酒杯終於還是無力地放在了桌上。
“我飽了,你們繼續吃吧。”
金太玄起身就走。
桌子上的男男女女紛紛起身行禮目送。
金棋康盯著金太玄的背影,忽然發現。
自己的這位祖父……頭發越來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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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淒慘壓抑的金家不同。
此刻,青州文院,一片歡呼之聲。
“李學長實在太厲害了,去到洛陽才短短兩個多月,先是撫尺論法,現在又是寫出驚天動地的天下知名篇,簡直太給我們青州長臉了!”
許多年輕人眼神熾熱,拳頭緊攥,充滿崇拜敬佩之色。
即便李講在青州文院,隻是待了短短一年的時間。
但在他們看來,彼此卻像是一個師門的師兄弟。
李講在外麵闖出了自己的新天地,他們自然也與有榮焉。
出門在外,甚至有人不說自己是“青州文院的”,而是說“我在世安侯李講曾就讀的文院”。
書院某處。
看著學生們如此高興的模樣,並肩站在一起的韓修德與陶徹兩人,同樣是老懷甚慰。
“我就知道這小子能成。”院長含笑撫摸自己的胡須。
“是啊,我們今年招生的數量甚至比前兩年加起來都多,這裡麵,至少有八成的功勞可以記在李講身上。”陶徹也笑道。
“那小子在洛陽如此風光,我們青州也不能拖他的後腿啊。”
“知道了院長,關於李講那邊提交過來的所謂‘小學’,我們在各個縣城都已經完成選址施工,絕對能在一個月內完工。”
“義務教育,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