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琴聲停止,屋內的人都有所察覺。
“雪衣,這茶,老身也喝得差不多了,該告辭了!”芸姨把茶杯中的最後一滴茶喝儘後,起身轉頭離開了屋子。
出門之際,芸姨看見倒地的納蘭歆以及她雙膝上的傷。
屠霸未曾見過芸姨的真麵目,自然不知道她是左使,隻能道“您看,這位姑娘昏了過去。要……”
“裡麵的人自會處理!”
芸姨正眼也不瞧一下,扔了句話就快速地離開灼湖小院。
實際上,芸姨是不忍看納蘭歆狼狽的樣子,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但現在,如果納蘭歆吃不了眼前的苦,那接下來的路,她就很難繼續走下去。
芸姨深信北宮氏的後人,不會那麼地軟弱!小姐的後代,更不會那麼地無能!
人經曆了風霜,才能更好地成長!
在芸姨走後,風雪衣也出現在門口,他還和往常一樣,麵無表情,冷若冰霜。
“大師兄,這位姑娘暈倒了。你看要怎麼辦?剛才,我掐了她幾次人中,她絲毫未有蘇醒之意。我探了探她的脈搏,她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不過……”
“不過什麼,她的事自然有人處理。你快隨我進屋,稟告其他師弟師妹的情況。還有最近師父可有什麼消息讓你轉告與我?”
“是,大師兄。”
風雪衣的幾句話,屠霸聽了再也不敢不多,乖乖地跟進了屋。
東澤一斬閉關期間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屠霸親自送到閉關場所的石門處。
石門處有一個小洞口,食盒放進去,人就可以離開了。
要是東澤一斬有什麼話轉告風雪衣,他會把字條留在食盒中,再遞到小洞口外。
屠霸入屋後,風雪衣喊來了婢女,讓她把納蘭歆帶回房中休息,並讓人傳話,請神醫的弟子過來診治。
納蘭歆隻是普通的體力不支暈倒而已,根本不需要神醫親自出馬。
屋內,風雪衣為屠霸親自點了茶,茶香四溢,滿屋飄香。
屠霸猜測,剛才進屋的女子應該是位重要的客人。
不然,大師兄不會用這麼好的茶待客。
屠霸雙手握緊茶杯,他還在為剛才暈倒的姑娘擔憂,他深知大師兄的為人,他不會無緣無故地為難一位姑娘。
“大師兄為何要如此對待她?我撫琴之際,烈日之下,她都未曾有過一聲的求饒。她的目光堅定,骨子裡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難道宗主派給大師兄的活兒,就是為了折磨一個身體消瘦的病美人嗎?”
“屠霸,今天你的話有點多。你認識她嗎?何必多此一舉為一個無緣無故的人說話!”
“大師兄,今天之前,我確實從未見過這位姑娘,也談不上認識不認識。但以我對大師兄的了解,你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折磨人,而且還是對一位姑娘如此。雖然大師兄總以冷漠的表情示人,練的是無情之刀,也常常教導我們出刀之時,要做到心中無情,才能達到快準狠的效果。但屠霸深知大師兄是個心中有情之人,對師弟師妹們關愛備至,所以……”
風雪衣打斷屠霸的話,道“行了!灼湖小院內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你把門內師弟師妹的情況向我彙報一下,還有師父有沒有什麼隻字片言給我?”
“是!”屠霸低下頭,輕聲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