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使,難道你不知道嗎?人有三急,解手最急。你快把我手腳上的鐵鏈解開,不然我真的就尿在床上了。”
“那你尿吧!尿完了,婢女會進來收拾的。”風雪衣冷冷地一本正經道。
“你這‘冰佛’真的一點羞恥心也沒有,竟然讓一個大姑娘家的在床上尿尿!”納蘭歆氣道。
風雪衣也不支聲,走到櫃子邊上。
納蘭歆以為風雪衣被罵後,想通了,大發良心,要從那裡拿鑰匙給她開鎖。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風雪衣轉動櫃子上的一個香爐,束縛在納蘭歆四肢的鐵鏈自動地變長了。
四個鐵鏈的長度,剛好可以讓納蘭歆走到門口的不遠之處。
“屋內有馬桶,你自個解決吧!趕緊,我數到一百後,就會把鐵鏈給縮短。”
“你在屋內,我怎麼解決,我好歹是個姑娘。”
“姑娘,你有把你自己當做姑娘嗎?”
風雪衣丟下這句話,他就獨自走到門口,背對著納蘭歆。
要是你把你自己當做姑娘,你會假冒和親公主,來乾這送命的活嗎?
“你……”
納蘭歆本不想讓風雪衣和她獨處,隨便找了個理由趕他走。
可,這時候,她確實有點尿急。
憋尿是最難受的,何必為難自己呢!
以這段時間的相處,納蘭歆深知風雪衣是位正人君子,絕對不會乾乘人之危的事情。
納蘭歆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完這件事情。
納蘭歆又回到床上,被束縛著。風雪衣繼續回到小塌上,打坐。
這期間,床上有細碎的金屬碰撞聲傳來,風雪衣也不曾睜開眼!
天知道他是真的打坐,還是睡著了。
納蘭歆還是忍不住把眼睛瞥向風雪衣所在的位置,瞧著他的臉龐。
“世炎公子”,要是你在就好了!
“世炎公子”,你在雲頂國怎麼樣了?
你是否收到了我的死訊,是否為我傷過心,流過淚?
這時,納蘭歆感覺腦袋一陣疼痛來襲,體內的寒氣在亂竄。
難道,寒毒發作了,還是……
納蘭歆握緊雙拳,緊忍著,她咬著雙唇,讓自己儘量不要發出聲音。
她也不知道她自己能夠忍多久,她不知道她四肢上的鐵鏈能否束縛著她……
那些冰渣,納蘭歆在腦海裡還曆曆在目,她儘量避免想起此事,但並不代表她忘記了發生什麼事情。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永遠也抹不掉痕跡。
忍住,一定要忍住。
納蘭歆唇上已經被自己的牙齒咬破了皮,一絲絲鐵鏽味在嘴裡嘗出了味道。
“忍不住就發泄出來!”
納蘭歆不知風雪衣什麼時候閃現在她的床邊,或者說,雖然風雪衣閉著眼,但一直在“關注”著納蘭歆的一舉一動。
“你快離了屋子,我…我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傷了你?”納蘭歆內疚道。
“不,不會的。你一直是一個善良的人,從前是,現在也是。你可以為救曾經傷害過你的人站出來,你明知你一站出來就逃不過一個‘死’字,可是你還是做了。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誰也無法改變。你知道的他們是無相神宗的人,他們也殺過很多無辜的人。他們消失了,正可以抵消一些他們曾經犯過的罪惡。”
納蘭歆知道風雪衣是在安慰自己,但納蘭歆手上也是沾了鮮血,這誰都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