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串!
薑葉也第一次來塗廖家,飯後,塗廖便領著他們參觀。
怎麼說,這樣一座宅子需要上下好幾代財富積累才有可能建造起來,而不是那些商場新貴,拿一筆巨款就能買到的地方。
至少跟在後麵的計天傑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想偷偷摸摸拍照留念。
太像園林景點了!
“你要是喜歡,可以常來,反正這裡隻有我一個人。”塗廖對薑葉道,“除了那些木雕,對了,待會走的時候,我給你一點東西,那座春溪堂需要保養。”
“好。”即便塗廖不給,薑葉也會仔細保養那座古宅。
如果她沒有記錯,當年學長離開a大實驗室後,第一件作品便是春溪堂。那時老教授找上門,隻看見自己心愛的徒弟坐在一堆木屑中,手拿刨刀,十足的木匠,當場氣得暈厥過去。
“這邊有個葡萄亭,前年摘下一批拿去釀酒,小葉要不要嘗嘗?”右邊的亭子,那邊有條長廊,頂上是葡萄藤蔓。
眾人朝亭子走去,塗廖率先坐下“昨天好像剛從酒窖拿到偏廳去了,我去……”
塗廖說著站起來,一時間沒站穩,旁邊鐘遲津眼疾手快扶住“小心。”
“學長你……”薑葉視線落在塗廖手扶在腰上,皺眉問道,“受傷了?”
塗廖擺手“談不上受傷,之前蹲在地上久了,有點腰肌磨損。”
“我去拿吧,偏廳在哪?”薑葉不可能讓塗廖過去。
“朝左邊彎過去,有個分岔路口,直走便能看見。”塗廖指了指對麵的路,又看向計天傑,“麻煩你過去幫忙一起抬一下,那壇酒不輕。”
計天傑自然答應,有他在,總不能讓他哥乾粗活。
薑葉和計天傑沿著路徑往偏廳方向走,中途還接到了她媽的電話。
“我現在不在京城,在出差。”薑葉原先身上輕鬆寫意瞬間消失,隻剩冷靜,“二叔兒子?他也二十二歲了,住我那不太好。”
薑母看了一眼客廳的妯娌,剛才她按了免提,這會麵子有些掛不住,“又不是住一間房,你騰出另外一間讓小濤住,聽話。”
年輕人向往大城市,好不容易家裡有人在京城,薑母自然答應讓女兒照應照應,再說女兒a大畢業生,有出息,在京城照應一個應屆畢業生還不是輕而易舉。
薑葉握緊手機,臉色沉了一瞬,很快恢複“我租得是單間,沒有多餘的房間,你也知道京城房租多高。”
“也是,京城房租高,葉子在外也不容易,還是讓小濤自己找個地方住,男孩子也該出去磨練磨練。”
薑葉依稀聽見二嬸在旁邊說話,但很快她媽的聲音傳來“那怎麼行,小濤孤身一個人怎麼去找房子住?萬一出了事怎麼辦?如何也得讓葉子安排好。”
“薑葉,小濤四月初就要去京城,你那不能住人,就找個地方讓小濤住下。”薑母一喊全名,便意味著她在壓抑怒氣。
四月初……薑葉垂下眼,麵上最後一絲情緒徹底消失,最後低聲道“知道了,小濤來了我去接。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計天傑悄悄看了一眼旁邊掛掉電話的薑小姐,心中歎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看樣子薑小姐家中也有極品親戚。
隻不過計天傑並不知道電話那頭是薑小姐的母親。
……
“鐘遲津?”塗廖重新坐了下來,挑剔的眼神溢於言表。
鐘遲津心中莫名,但依然冷靜點頭。
“之前錄節目的時候,我就發現你有點蠢。”塗廖毫不留情道。
鐘遲津“……”
見他不言語,塗廖以為他不服氣,冷冷一笑“九十道題,你說你會多少?前麵三十道關於y省的先不算,中間那些常識也完全不知道,連後麵三十道都能答錯十道,那不是你們領域的知識?”
扯上知識這塊,鐘遲津便沒有什麼好辯駁的,大概也隻有a大的學生會說包含天文地理,人文曆史的三十道題是常識。
“不過……算了。”塗廖眯了眯眼,“都聰明也不見得是好事,你還是蠢點好。”
鐘遲津微微偏頭,以為也許這位塗先生因為自己這種‘蠢人’幸運得了他的作品而不開心,畢竟無論哪個領域的藝術家都有怪癖。
“你很火?”塗廖歇了會又問。
“還行。”鐘遲津猶豫道。
“我看不火,完全沒聽說過。”
“那便不火。”和外行爭論並無意義,何況塗先生是她學長。
“什麼時候開演唱會?”塗廖又用那種上下打量的眼神看著鐘遲津,“我一定會去看。”
鐘遲津“……暫時還未定下。”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塗先生口中的‘一定會去看’意思似乎和他理解中的有出入。
計天傑和薑葉一人抱著酒壇,一人拿著四個酒碗過來。
酒壇還未開封,隨著他們靠近,已然聞到淡淡的清冽香氣。
塗廖將酒壇開封,倒滿四碗,暗紅色的酒在土色陶碗中顯得質樸又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