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說完,伸手入懷,掏出一枚外表怪異的圓環吊墜。
吊墜通體呈墨黑色,看不清具體材質,表麵上似乎還刻有奇奇怪怪的文字圖案,由於光線太暗,看不太真切。
而那黑影在掏出這枚圓環吊墜後,便伸手在胸前結了幾個複雜詭異的手勢,隨即用短刃在左手指尖上刺破一個小口,擠出一滴鮮血來,塗在那圓環吊墜上。
此後,那黑影左手捏一個劍訣,閉眼豎在胸前,在嘴裡一陣呢喃後,猛然睜開眼,輕斥一句“封!”
隻一刹,那圓環吊墜上便散發出一道氣浪漣漪,朝四周席卷而去,將傾盆而下的大雨都給震得消失無形,就像是炸彈爆炸一樣,瞬間形成了一個方圓數十丈的真空圓球。
但這氣浪漣漪來得快,去的也快,真空圓球很快又被瓢潑的大雨給重新填充,隻是雨水一開始還很快,可在下一秒,卻突然像是靜止了一樣,懸停在空中,不上不下!
與此同時,路燈下的韓若雪,突然一聲嬌哼,隨即整個人便不受控製的直不起腰來。
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她就不堪重負的單膝跪在地上,臉上也呈現出巨大的痛苦神色,仿佛身上被壓了千斤重的擔子一樣,讓她喘不過氣來。
不隻是她,站在對麵,黑影的那些同伴們,此時也都一樣,或跪或趴的貼在地上,沒有一個人是還能站起身來的。
淩毅見狀,第一時間就接住了韓若雪脫手的雨傘,爾後伸出另一隻手,屈指彈了彈身側的路燈……
‘當’的一聲脆響後,單膝跪在地上的韓若雪便如釋重負般,大口大口的喘氣,然後緩緩站起身來,對淩毅說了聲謝謝。
黑影見狀,眉頭忍不住皺了皺,但也沒太在意,畢竟他渾身上下看不出半點武者痕跡,估計就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受到的影響不大。
至於他之前說自己身上有古怪,要麼是信口胡謅,要麼就是眼界異於常人,但不管是哪種,對她來說,都沒有威脅,屬於隨時都能取其性命的那種。
相比之下,反倒是他身邊的那旗袍女子,內勁入門的實力,都要比他更有威脅性。但對她來說,也不過一刀的事,所以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收回視線,黑影看著眼前的蓑衣漢子,發現他此時已是半個腳掌都陷進了柏油路裡麵,顯然正承受著無與倫比的壓力。
可即便如此,她看見那蓑衣漢子的身形一如之前,不僅挺拔著他那不算高大的身軀,站在原地的他,甚至不曾彎腰低頭半分!
見得此狀,黑影不由得心中一陣感慨‘若非有這件法器的加持,今日一戰,我定然交代在這裡。’
但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件法器,她的自信便油然而生。
“束手就擒吧,在這三才封魔陣中,你就算是內勁圓滿境,也得死在本隊長的短刃之下!隻要你投降,不阻礙我們進去抓人,我保證可以饒你一命!”
蓑衣漢子聞言,忍不住冷笑一聲,反問道“我看到了你的臉,你會如此好心不殺我?”
“我們的目標是小區裡麵的齊詩韻,跟前輩並無大仇大恨,隻要你不阻攔,我們自然井水不犯河水。”黑影見有戲,繼續勸解道。
但蓑衣漢子卻是再次笑道“你若是綁其他人,倒還好說,可你要綁齊小姐……隻要有我在,這道高牆,你就休想越過!”
“……”黑影一愣,很是不解的問道“我有些不明白,齊詩韻不過一介普通女子,丈夫還是一個酗酒爛賭的人渣,她有什麼資格能讓你這樣的高手守衛?”
聽到這話,蓑衣漢子神情一愣,思緒一下子就飄到了半個月前。
他記得那時候,他也曾問過吳乾類似的問題,沒想到的是,那個時候還是吳乾守著齊詩韻,如今半月一晃,竟然變成了自己在此守護。
他記得吳乾之前的回答是做人要言而有信,要說到做到。
他的回答不太一樣“因為她的丈夫,也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人渣,姓淩名毅,他救過我的命!”
“你這樣的修為,輪得到一個人渣來救你?”黑影很是難以理解,但她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眼前這人,除非身死,否則絕對不會讓開。
蓑衣漢子沒有回答,而是伸出手,衝著黑影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她放馬過來。
黑影見狀,冷哼道“我見你修為不易,本欲放你一馬,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等宰了你之後,我就送他們兩個下去陪你。”
說罷,她便不再遲疑,將短刃輕輕一拋,隨即接在手裡,由正握改成反握,這是欺身近打的典型持刃手法。
蓑衣漢子見狀,神色如常,恍如壓在他身上的千斤之力根本不存在一樣。
隻是當他抬腳向前邁出半步的時候,那種身體上傳來的遲滯感,讓他不由得眉頭微微皺了皺。
可他絲毫不慌張,反倒是笑了笑“這三才封魔陣倒是有點意思。”
隨後就看見他一抖蓑衣,上麵的雨水瞬間化作雨點,想四周散開,隨後懸停在半空之中,不上不下,仿佛這一方的空間和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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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黑影已經臨近眼前,一刀橫掃,再次指向他的咽喉,他下意識的就要抬手格擋,結果卻發現心到手不到,竟是硬生生滿了對方半拍,等到刀刃抵在脖子上時,他的手掌才碰到對方的手臂。
此時再想阻礙,顯然為時已晚。
黑影臉上已經露出笑意,覺得這一刀必取那蓑衣漢子的身家性命。眼角更是露出一絲寒意‘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