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武德就站在謝老太太左手邊,當謝老太太把香遞給謝庭柯時,他連忙搶過,“母親,庭柯是晚輩,我們這些長輩還沒有給三弟上香,哪輪得到晚輩。”
謝老太太聞言,目光微變,似乎想起了什麼,道“也對,庭柯是晚輩,瞧我年紀大了,做事越來越沒有章法。”
怎麼能讓庭柯越過這麼多長輩,先給兆德上香?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等長輩們上完香,輪到謝庭柯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香柱剛好用完。
謝時鳶手裡提前拿好了三根香,在這種微妙尷尬的場合裡,她主動走了出來,將手中的香遞了過去。
兩人掌心相觸的一刻,指尖劃過男人溫熱的掌心。
那樣的聲音就讓謝庭柯一個人聽到,“我以為我丟失的那段日子,你和謝武德早已經成了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原來不是啊。”
“他們在故意給你難堪。”
這麼高規格的寺廟,怎麼會剛好輪到謝庭柯香柱就發完了?
謝庭柯沒理會,神情莊重,為謝兆德規規矩矩上了三炷香。
謝時鳶看著遺像上英年早逝的男人,試著從那張臉找出一些和謝庭柯相似的地方。
除了眼型有點像,都長了一雙天生涼薄的眼睛,其他地方還真找不出二人的相像點。
不過,謝時鳶看著遺像上的男人,突然產生了一種荒謬感。
許是原主的記憶在作祟,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這個男人,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
謝老太太對這個小兒子,感情特彆深。
稀奇,像雷厲風行的女強人一樣的謝老太太也會有悲傷的時候,眼神哀慟,眼眶濕潤,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但她無法克製眼淚,也許是一種後悔的情緒湧上心頭,不知道她在後悔什麼,謝老太太不斷的擦著淚,看了看謝庭柯,又突然看向謝時鳶。
“!?”謝時鳶被看的莫名其妙,餘光瞥到謝武德。
果不其然,謝武德的臉色陰沉得如同烏雲壓頂,難看到了極點。
懷疑他被戴了綠帽子。
男人隻有被戴了綠帽子,才會露出這種表情,深惡痛絕都不足以形容那種扭曲的恨意。
謝武德討厭她,也討厭謝庭柯,更討厭遺像上的男人。
“武德,其實你三弟很可憐的對嗎?年紀輕輕,沒享受過幾天富貴日子,便拋下一切離開了家,他總是想向我證明什麼,結果到頭來,一無所有。”謝老太太感慨的出聲。
謝武德連忙收斂了恨意,強顏歡笑,“三弟自己做的選擇,三弟不會後悔。”
“你比老三幸福多了。”謝老太太又來了一句。
謝武德咬著牙,靜默不語。
是啊,他幸福,幸福得幫老三養私生子!
謝時鳶發現了這個有趣的現象,笑了笑。
突然,一道更為仇恨的目光盯著她。
抬頭望去,除了謝媛媛還能有誰。
謝媛媛眼角帶著和謝老太太一樣的淚,正在為親人的祈福感到悲傷。
說著寬慰的話安慰老太太,“三叔在天之靈,看到我們都記得他,三叔也不會孤單了。”
這話說中了謝老太太的心思,好受了不少。
接下來的時間,都是和尚念經。
謝時鳶打了幾個哈欠,謝庭柯淩厲的目光瞪過去。
她乖乖閉上嘴。
和尚念經的時間太長了,豪門望族講究,但是這種講究到了極致的嚴苛,超出了她的想象。
每個人都要跪好,虔誠的垂下頭顱,莊重而誠心的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