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柯此刻的心情,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形容。
他隻堅定的讓謝時鳶滾出去。
每當她影響他的情緒時,讓她消失就對了。
這樣,他依舊可以感知皮肉深處每一根血管的冷漠,不會為任何事情泛起波瀾,也不會為任何人泛起憐惜。
謝時鳶應該要感謝她的母親。
在他人生至暗,絕望恐懼的時間,是那個女人給了他一口喘息的機會,也是那個女人承認了他的身份,給予了庇護,更是那個女人
他不能回憶了。
謝時鳶之所以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麵前,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雖然這個過程中,他也很冷漠的對待了謝時鳶,但他已經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已經做了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做的事。
在通過考驗後,依舊向她伸出了援手。
可是那些事情,永遠都不能告訴她。
謝庭柯深吸了一口氣,心底壓抑著深藏的秘密太多了。
關於他自己的,關於謝家的
他要被這些背負的東西喘不過氣來了,所以在謝時鳶的視角裡,他永遠利益至上,是個冷血怪物,她討厭著他,卻又想獲得他的疼愛。
她想要的東西,他都可以在未來還給她。
但唯獨愛
“愛哥哥的愛?”
謝時鳶想獲得他的愛。
偏偏,他不能給予。
所以,不論她多麼努力,把他當成一個任務目標也好,一個刷好感的機器也好,他都會拚命克製內心深處的感情。
不管是兒時的,還是現在的。
“呼。”謝庭柯揉了揉太陽穴,靠在辦公椅上。
成堆的文件還等著翻閱,他突然拿起一把鑰匙,打開桌子底下一個不常用的抽屜。
抽屜裡麵裝著一張全家福。
那是他和一個女人的。
上麵的女人,如果謝時鳶在場,她就會知道是誰。
這是原主的母親。
如果她看到這張照片,就會意識到,她對謝庭柯的猜想偏移了,把謝庭柯想的過於冷漠無情,男人並非對她的親生母親毫無一絲感情,也並非沒有一絲感激。
隻是他把這些情感隱藏的很深。
他活得如履薄冰,不敢泄露出身上的一絲情緒。
唯恐哪天身份便被揭穿了。
這樣,所有的計劃,都將功虧一簣。
謝時鳶離開謝氏集團,就以匿名的方式把口袋裡的照片,賣給了娛記。
她待在謝氏集團的附近,沒有急於離開。
意料之中,過了一會兒,一輛豪華商務車開了過來。
車上的男人,她認識。
周宗政的手下,安超。
這些人的身上都帶了一股很強烈的殺氣,哪怕笑得故作友好,眼裡冰冷的殺機都掩飾不了。
因為殺的人太多了,哪怕裝好人都裝不出來了。
“周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啊,我前腳從謝庭柯的辦公室裡出來,他後腳就派人來找我。”謝時鳶若有所思。
安超道“謝小姐很聰明,知道在這裡專程等著家主。”
她是篤定了,家主一定會派人來抓她嗎?與其讓家主來抓她,不如站在家主的監視範圍內,乖乖的等著他們出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