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柯臉色難看的不像話。
這麼慘烈的車禍,他隻是額頭因為撞擊,輕微擦傷。
謝時鳶比他嚴重多了。
她身上有一些無法解釋的形象,誰都沒有想到,那麼堅固的防彈玻璃窗,最後被徒手砸開了。
白嫩嫩的小手,幾乎一片血肉模糊。
她嘴裡隻會叫著“哥哥”,通紅的小臉,水汽彌漫的大眼睛,就像要流出了眼淚一樣。
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淚珠無法順著臉頰滾落。
裴耀對此的解釋是,“她跟我們說過,因為是惡毒女配,所以不會裝可憐,即使想裝成一副受了傷害的樣子,也做不到從眼眶裡擠出讓人泛起憐惜的眼淚。”
“不會哭著讓人可憐兮兮的憐惜她,她哭不出來了,因為遭遇的欺負太多了。”
“什麼是惡毒女配?”謝庭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裴耀神色訕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呃”
這要從他跑去嘉述哥家裡,掐謝時鳶脖子的事說起。
他保證現在說了,謝庭柯一定會發脾氣。
裴耀還沒這麼蠢,選擇跑路。
車禍的事,鬨得很大。
謝庭柯把這些新聞都壓了下來。
謝時鳶昏迷了三天,就在醫院裡陪著她。
少女的容顏蒼白,猶如一隻乖巧的小羊羔般,靜悄悄地躺在病床上,額頭上綁著繃帶,手上也係著繃帶。
謝庭柯摸了摸她的額頭。
會覺得像一場幻覺。
還好,她沒大事,隻是因為失血過多,急火攻心而導致昏迷。
她需要好好的,安靜的休息幾天。
謝庭柯便讓醫生,注射了輕微的有助於安眠的藥物。
“為什麼要那麼努力的救我?不顧自己受傷,也要拚命的救我?不是很討厭我嗎?怨恨我,咒罵我,仇恨我忽視了你為什麼又那麼努力的靠近我?”
男人輕輕地撫摸少女的額頭,神色罕見的露出一絲柔和,就連臉上的冰雪都仿佛在那麼一刻微微消融了些。
不過他吝嗇的柔和還沒維持多久,門外傳來張特助的聲音。
謝庭柯眼中頓時閃過了一抹淩冽的寒芒,眉宇陰鷙。
打開門,張特助正在一臉為難的道“白總,沒有謝總的允許,我不能放您進去”
話落,便聽到一聲,“謝總。”
白嘉述笑了起來,恰到好處的笑容,禮貌客氣而疏離。
“聽說謝小姐出事了,我來看看。”
謝庭柯皺眉,下意識地往白嘉述身側瞧了一眼。
白嘉述身後除了跟著一個秘書,再無其他人。
他來探望謝時鳶,以什麼樣的身份?
“謝媛媛沒來嗎?怎麼不和她一起來?”
“我以個人名義來探望謝小姐,關二小姐什麼事?”白嘉述勾唇,“謝總找到凶手了嗎?看新聞上說,有人故意暗殺你,誰這麼不長眼,連你也敢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