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漸漸的夜深。
我一個人在茅草屋內外徘徊了不知多少遍,直到一枚枚被碾扁的煙頭,鋪設了一路,這才熬到深夜。
我站在破落的茅草屋門外,眼神透過稀疏的稻草杆縫隙,注視著岸下河畔之中的道道月色粼粼。
隨著自岸上席卷吹拂而下的寒風,我縮了縮脖子,見時間徹底差不多了,我這便關上破落的茅草屋門進入其中。
相比清冷冰冽的屋外,屋內牆角四處各自點了一枚白色蠟燭,泛黃的燭火總算帶來了幾分暖色。
現代的電筒燈光,對於鬼魂而言,是比較刺目的。
對於為什麼現代沒有鬼魂出沒了,在民間的一些說法之中,有一種說法就是因為現代電燈光太多了,這才導致現代沒有舊年代這麼多神神鬼鬼的事情。
也是因為這個問題,我選擇用燭火來照明。
在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我就著地,席地而坐,隨後將一張白紙鋪設在地麵之上。
除此之外,我還需要破了自己身上的陽火,比如弄一些全含負磁場的東西,塗抹在身上,就能達到一定的削弱陽火的效果。
比如用墳頭土。
將自身陽火給降低了一個層次之後,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自身要比剛剛懼冷的多,一瞬間,周身上下直接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臨到這一刻,我總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這冬季的寒冷。
“真雞兒冷哦!”
我打了個哆嗦,隨後一手捏著鉛筆,學著那幾個女孩兒的玩法一般,筆尖垂直點在白紙之上。
在之後,我便開始念叨起了所謂的咒語。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今生,我是你的前世……”
咒語即是如此的雲雲,很簡單,重複著念叨就可以。
當然,所謂這個筆仙的咒語,到底有什麼玄機,其實並沒有,就是普通的一句話。
這咒語的真正用途,其實是心理暗示,經過不斷的念叨,給自己暗示“鬼魂附體”這麼一個意識。
語言有些解釋不清,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需要這麼一個心理暗示,自身某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保護機製”才能打開,鬼魂這也才能附體上身。
扶乩這種巫術,一直以來都很流行,即便是在我老家,我父親他們小時候,都會去玩類似“筆仙”這樣的靈異遊戲。
他們玩的叫“背簍神”,其實跟筆仙大同小異。
大概也就是以一個物件兒作為靈異載體,三更半夜,在野外的時候,幾個小孩兒,將背簍倒扣,然後兩個小孩兒抓住背簍上的兩個背繩,將背簍不斷的往上又往下甩動。
而在這個時候,兩個小孩兒同樣要喊類似的咒語“背簍神什麼什麼雲雲。”
在一係列操作過後,如果有鬼魂附體,在這個時候,兩個小孩兒丟掉背繩,這個背簍仍舊會在地上上下跳動。
這種辦法召來的都是些野鬼,至於所謂的詢問命運前途,當個故事聽聽就好。
而與此同時的,我一陣接著一陣的念誦聲,不斷的在整個茅草屋之中飄蕩回蕩。
寂靜而又暗淡的茅草屋之內,漸漸的愈加陰冷起來。
我能清晰感受到,這破敗昏暗的屋內,臨到此刻有那麼一陣細細的陰風不斷的在茅草屋四角婉轉縈繞。
經過這麼多年的曆練,我的感知力很敏銳。
眼下,那陰魂必然是進來了,因為在此刻,我能感覺到一股窺視感,有什麼東西正在注視著我。
我並未睜眼,仍舊不斷的念誦著咒語。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隨著我繼續念誦,那股窺視感也是愈加的濃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