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都是屬於那種,很溫和和善,開明的家長。
李煙姐姐在登門之前,之所以會那麼的緊張,其中更多的,是因為“被迫害妄想症”犯了。
平時沒事兒就喜歡跟成都鄰裡阿姨們,聊哪家女兒被公婆欺負,然後就把自己給代入進去了。
但現實並非如此,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李煙姐姐跟父母相處的很融洽。
看到這一幕,我也是寬心了不少。
回到家的第四天,我便往小龍山去了一趟。
自十二歲踏入這片竹林山野,離今已然是過了八個年頭,漫山遍野的翠綠竹子仍舊鬱鬱蔥蔥。
當然,這一次除了為竹林木屋打掃灰塵之外,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自己供養兵馬。
對於一名道教弟子而言,兵馬是十分重要的,就跟一名士兵的槍一樣。
有兵馬我才能差遣做事,跟人鬥法。
但估計是那些年手上沾染的人命太多,以至於祖師爺不願意給我兵馬。
如此一來,便隻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為了兵馬這件事情,早在幾個月之前我便開始謀劃了。
我煉了很大一堆的朱砂紅線,除此之外,這些天還削了不少的桃木釘,為的就是今天夜裡,在小龍山上,擺一座大陣。
將竹林小屋的衛生打掃好之後,在正午時分,我便開始圍繞著整個山頭定起桃木樁,然後以紅線纏繞,形成了一個圓型柵欄的樣子。
在之後,我又以半兩錢為陣眼,將整個困鬼大陣給盤活了。
一直忙活到下午,日落西山之時,這才將一切事宜完畢。
李煙姐姐問道“九心,你這是要乾啥?”
我笑道“我準備將那些一直纏著我不放的凶鬼們,全給滅殺在這個地方,順便以它們為墊腳石,給我培養一隻極強的兵馬。”
“你…你要把你之前殺過的那些人的鬼魂,全滅殺了?這可是直接魂飛魄散,這麼大的因果,你真的背的起嗎?”
我伸了個懶腰“反正都壞到這個份上了,我認為我還是多想想,這輩子能如何更好的活過去吧。”
李煙姐姐原本還準備勸說我幾句,不過約莫也是知道勸不動我,最終欲言又止,又閉上了嘴。
在事情準備完畢之後,我從屋內抬出個凳子,便跟過往李老頭那樣,坐在院台之上,抽起了煙。
冬季天黑的早,大概在六點的時候,天便徹底黑儘了。
對於那些一直纏著我不放的凶鬼們而言,都不需要等到深夜,太陽一落山,就可以現身了。
我見時機成熟,從包裡掏出一紙符籙,隨後踏著一地的厚雪,來到困鬼大陣中央。
但見我掐著符籙,手指一撮,夜色之下,符籙瞬間無名火起。
隨著符籙開始不斷的燃燒升騰,化作一絲絲黑紅色的火灰飄飄凋零在雪地之上。
我當下趕忙掐訣吟咒。
隨著雙手不斷的掐動,就在下一刻,我厲聲嗬斥道“散門弟子朗九心,敢請陰兵三千,上界驅邪縛魅!”
一句詞作罷,臨到下一刻,但見東北方向的一陣寒風,瞬間呼嘯即來。
一時間,這一陣寒風瞬間撲打激跌至我的衣袍之上,我隻覺得其中一股陰氣透體逼人。
月色清冷,毫不留情的映襯在地麵之上,卻也就在下一刻,一道道暮氣逼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的雪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