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決完這個小子之後,天色已將傍晚了。
蠱蟲被喂進這姓楊的肚子裡,等明天一早必然會成為一個瘋子。
之後我便再次回到那個婆婆的家裡。
婆婆見我回來了,也是杵著拐杖,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壩之中朝著我笑著。
“小夥子可以啊,還會畫符水,厲害咯,太厲害咯,沒想到楊家那個女人被迷了,我就說嘛,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咋就看上楊家那個娃兒了。”
夕陽下,我站在院壩下,看著這個老太太,想了想,便要準備掏出符紙,給她也喝上一杯。
“九心,你乾什麼?”
“這個老太太約莫也是中招了。”
“不要給她喂了,就這樣吧,她這個情況,還不如不要喚醒她。”
聽到李煙姐姐這話,我一時間也是愣神許久。
注視著這個一臉笑吟吟的老太太,最終還是將符紙給收了回去。
是啊,把他喚醒乾什麼呢?
她這個年紀,父母估計早就死了。
按照這個老太太當年的學識身份地位,隻怕心中不免的懷揣著宏圖大誌。
等醒來,看到早已風燭殘年的老邁軀體,想到自己原本該身處社會最頂層,舉止儒雅,卻被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戶糟蹋了一輩子。
以及看到如今這破敗狼藉的生活,隻怕是生不如死。
“婆婆,今天怕還得在你這裡叨擾一夜了。”
老太太拖著老邁的軀體,端出兩碗雜糧糊糊“喝吧,家裡也沒啥吃的。”
我端著碗,蹲在火堆之前,一邊喝的呼呼作響,一邊看向老婆婆。
“婆婆,我問你一個事兒,在平時,你們這邊得了虛病,比如誰誰鬨鬼了,你們找的誰?”
每個村幾乎都有一兩個看邪事兒的先生,乾下迷蠱這事兒的人,應該是村裡人,並且還有一些知名度,不然的話,這些村民不可能找他。
老太太一邊用火鉗撥弄著火堆,一邊思索道“我們這邊出事兒了,都是找村裡的端公先生處理呀。”
端公,也就是民間的火居道士,這個顯然不是的,因為這次是蠱,那麼對方應該是蠱女降頭師之類的。
“就沒有其他的人嗎?”
老婆婆再一次沉思半天,突然一臉凝重道“還有一個地方,叫禁溝。”
我眉頭一皺“這個地方是哪裡?”
“小夥子,我不知道你要乾什麼?但我要警告你一句,一定不要惹禁溝裡邊的人,裡邊是一群傣族人。”
“這個寨子裡有一個禁婆,似乎真的會一些常理解釋不了的東西,這個禁溝在東邊深山頭,有時候,我們這邊要是有生死仇家想要報仇,給他們牽頭牛,裡邊的禁婆就能下咒,弄死仇家。”
禁婆,我自然是了解的,同屬於下降頭下蠱一類的術士。
雖說名稱不一樣,但其實跟苗寨的蠱女差不多,當然,在手段上,更加傾向於降頭。
這個樣子的話,一切事情的始末,隻怕是跟這個禁婆脫不開關係了。
“這個寨子應該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