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日島牛頭渡碼頭。
今天是是碼頭竣工驗收的日子,收購站難得通知休息半天,楚洋和村委村乾部們早早就來到碼頭上,看熱鬨的村民更是浩浩蕩蕩地來了幾百個。
“我去,半個村子的人都來了吧。”
站在碼頭平台上,看著身後密密麻麻的人頭,楚洋感歎道。
“不止,在村裡的應該都來全了。”孫慶軍搖搖頭,回道。
“以往基本隻有每年三月廿三能看到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孫慶雲道。
三月廿三是媽祖娘娘的生日,在這一天,附近幾乎所有的漁民都會攜老扶幼一起去廟裡祭媽祖。
“今年肯定不同,有阿洋了嘛。”孫嬸笑嗬嗬地拍了一記馬屁。
不過這話也不能算是完全拍馬屁,還是有幾分說服力的。
回顧一下,自從楚洋回到村裡,今年村民都多少次集體聚會在一起了。
村委換屆一次,鎮派出所聯合特警上島抓捕何大光一次,何東南劉翠仙打進醫院一次,收購站開業一次,碼頭開工一次,茶葉合作社開大會一次。
甚至楚洋在自家躺板板,喊全村人來吃席也都勉強能算一次。
對此,他可以自豪地說一句,這個村子因自己而變得熱鬨活躍了起來。
雖然這個活躍是很多人都不想看到的……
“對了阿洋,你大舅家兩人前兩天判了你知道嗎?”孫慶軍突然壓低聲音問道。
“啊?不知道啊,沒人和我說。”
楚洋拿出手機,確定這兩天沒漏接鎮派出所和鎮大院的電話。
不應該啊,就算是領導們沒空關注,派出所的劉警官和向警官應該也會和他通個信才對。
“那可能是因為他們覺得不適合立馬通知你吧。”孫慶軍道。
“畢竟……”
楚洋想想也有可能,不管怎麼說,這具軀體和何東南一家的血緣關係是改變不了的,要是他們一收到消息就打電話通知他,那他應該表現出什態度呢。
大仇得報,欣喜若狂?
那在外人看來,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畢竟在當下大部分村民的價值觀中,‘親親相隱’才是正常的,大義滅親看起來很過癮,但傳出去畢竟不太好聽。
雖然楚洋自己可能並不在乎,但他們作為外人,尤其是在交往中處於弱勢的一方,肯定會考慮到這些問題。
“可以啊軍叔,政治敏感性提升了哦!”楚洋調侃道。
孫慶軍摸了摸鼻子,“阿洋你就彆開我玩笑了,還是說你大舅一家吧。”
“嗯,好吧,那他倆怎麼判的?”楚洋問道。
“劉翠仙是按投放危險物質定的罪,不過因為沒有造成嚴重後果,所以判了7年的有期徒刑。”孫慶軍回答道。
楚洋眉梢一挑,眉角溢出了微笑。
“哦~”
根據他向警官和律師了解到的情況,投放危險物質罪俗稱投毒罪,判刑是根據情節輕重定的,像劉翠仙那樣未造成重大損失和人身傷害的,在取得諒解書後,一般都會酌情輕判,關個三四年很正常。
但7年的刑期,很顯然,何東南並沒有將那份價值60萬的諒解書遞交到法院。
當然也有可能是沒有機會,畢竟他自己都自身難保。
“那他呢?”
楚洋又問道。
孫慶軍自然知道楚洋口中的‘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