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嘩啦!
漆黑如墨的天幕連續遭受兩次沉重打擊,被硬生生地打出一個針孔般大小的裂口。
還沒等裂口兩側的能量來得及采取修複行動,一縷纖細的藍色火苗就像一道閃電一般迅速從破口處噴湧而出。
在進入天幕之後,這縷小火苗仿佛獲得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加持,體積瞬間膨脹起來。
因為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裂口處開始了接連不斷地連鎖反應,碎裂的範圍越來越大。
見到自己的攻擊取得了預期效果,藍色火焰的體積變得愈發龐大,最終以不可阻擋之勢,將原本微不足道的損傷硬生生擴大到了兩個拳頭那麼大。
天幕似乎對這種突如其來的侵犯感到憤怒和震驚,它催動周圍蠢蠢欲動的暗能量,驅趕它們湧向裂口處,試圖阻止其進一步擴張。
隨著源源不斷的能量填補進來,裂口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愈合,然而就在這時,一雙強有力的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抓住了裂口。
哢!哢!
那雙手向兩側用力的撕扯天幕,很快這裡就被撕開了一道大口,緊接著,被火焰包裹的模糊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從裡麵衝了出來。
因為往裡衝的速度實在太快,所以在落地前易遙的身形略顯狼狽,不過身為曆戰老油條。
這點小麻煩可難不倒易遙,隻見她抬起肩膀上那條毛絨絨的尾巴,用力朝著下方一甩。
藍色的妖火呼嘯而下,掀起的氣浪輕輕托起了易遙的身體,直接抵消了下落時的巨大慣性。
伴隨一個利落的轉身,易遙輕盈的落在地麵之上,如果按她剛才的下落速度,這裡就要喜迎一口巨坑。
“……”順利落地之後易遙沒急著向月靈根的方向前行,反而開始認真打量起眼前熟悉的環境。
秦墨言的識海對易遙來說可太熟悉了,她對這裡的了解程度,基本上不亞於自己的識海。
這裡的異常自然是有,比如頭頂那張阻攔她腳步的天幕,此時正和妖火打的難解難分。
天空中,時不時就會掉落下火苗或者是黑色的物質,易遙對天空揮了下手,略顯頹勢的火苗立馬恢複精神,轉過頭再次撕咬天幕。
易遙向前走了兩步,除開那突然出現的天幕外,這裡的所有場景都沒有發生一點變化,包括中央那棵大樹。
“哦不對還有一點……墨言她並不在這裡。”易遙說著下意識摩挲了一下右手手指。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但重新凝成實體的同心戒再次出現,確實安撫了易遙暴躁的情緒。
讓她現在可以恢複其一貫冷靜和理智,認真的開始觀察此處識海,雖然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但這裡的環境越是讓她感覺到熟悉,易遙心中的疑惑便愈發強烈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始終縈繞不去。
她快步向前走了幾步,隨後和往常一樣踏上平靜的湖麵,目光凝視著不遠處的月靈根,輕聲呢喃道
“除了墨言不在這裡之外,無論是這靈根散發出的氣息,還是……”話至中途,易遙驀地戛然而止。
她緩緩低頭,凝視著水麵上映出的倒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突然,易遙揚起手,朝著水麵揮了幾下。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水中的倒影竟然紋絲不動宛如凝固一般,仍舊維持著她剛剛踩上水麵時的模樣。
易遙見此場景不禁眯起雙眸,一個大膽的猜測瞬間湧上心頭,她或許知道那股違和感從何而來。
不由得呢喃道:“這裡的時間和空間,在不停的被切片定格……”
“嗯!不對!沒有被分割!”
易遙突然改口,全是因為此刻她的倒影也抬起手,就像她之前那樣揮舞起來,不過速度要慢了許多,就像是視頻被強製慢速播放一樣。
“是減緩了識海內的時間……這應該是墨言的手筆!也就是說,我現在所處的位置,的確是墨言真正的識海。”
“但墨言呢!她又會在哪?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一點易遙暫時沒有想通,她高高躍起幾個起落就來到了月靈根旁邊。
易遙抬起手輕撫樹乾,月靈根和往常一樣觸手寒涼,表麵也如同羊脂玉一般的光滑。
“等等!從我感覺到同心契被剝離,到突然又連接上,中間間隔了大概……不到十分鐘。”
“可如果墨言真的影響到了時間的流速,或許,同心契從一開始就沒有斷開,隻是因為時間差而造成短暫了屏蔽……”
“不行!我需要再冷靜一點!”剛才的推論還是有一些不通,這讓易遙有些心煩意亂。
“呼~墨言很堅強,她從來不會在正經的場合無理取鬨。”
“她知道我在和誰打鬥,自然也知道讓我分心後的風險。”易遙深吸一口氣試著換一個方向去想。
“但墨言,依舊選擇了操縱時間來屏蔽同心契的做法,那她現在一定遇到了非常大的危脅,而且迫切的需要我的幫助。”
“無法通過常規手段告知,卻又不得不立刻去做的重要之事……她之前說過,在接受傳承後那雙眼睛反而變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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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承……契約……”
易遙反複咀嚼這兩個詞,突然她停下了手中撫摸的動作,死死盯著附近那些粗壯的樹根。
她總算知道那股違和感在哪了,這無時無刻都在外溢靈氣的月靈根,現在實在是過於安靜。
“傳承……是靈脈!”
“她暫時將靈脈挪了個位置?”
“不!不對!墨言的誕生,就是因為天道取出了一部分靈脈來創造她的根骨,所以她一直很難塑體。”
“月靈根就是那段靈脈的化身,換言之墨言就是靈脈本身,能真正威脅到她的東西。”
“應該……是從一開始就寄宿在靈脈裡的東西!有東西……一直在監視著墨言!”易遙被自己的推論弄到遍體生寒。
“應龍到現在才真正托付自己的眼睛,肯定是有原因,但具體是什麼,估計也就隻有墨言在獲得傳承時能知道了。”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我該怎麼做?”易遙不打算再深究原因,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該如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