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想到這裡把大帶勒了勒,怎麼?準備戰鬥吧。這肉被賊吃了,你還想從他嘴裡摳出來,那談何容易呀?看來今天難免是一場惡戰!秦瓊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邁大步往裡就走。他剛一上台階——
“哎!乾嘛的?”這幾個看門的過來就把秦瓊攔住了,“你乾嘛呢,啊?!”
秦瓊衝這幾個人一拱手,“啊,各位,辛苦!辛苦!”見麵道辛苦,必定在江湖啊。“各位兄弟,在下的馬匹可能被咱們的兄弟誤牽了。在下一路尋跡跟來,其目的不是為彆的,要討回在下的馬匹和兵刃。不知哪位當家的今天在堂,煩勞各位兄弟通稟一聲,好不好?”秦瓊知道找管事的,找這些下人,指定不給呀。隻要管事一出來,我跟他盤盤道。我必定還有我二兄弟單雄信這邊的關係嘛。我把我二兄弟的名聲往外一亮,知趣的把我的馬匹還給我,我扭頭就走,我也不愛惹事兒。秦瓊是這個意思。
但剛把這話一說出來,這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樂“什麼馬呀?我們不知道。你丟了馬,到彆處去找去。這個地方是正兒八經的大員外家,那不是說小偷小摸家啊。我勸你從哪來還回哪去。如果真想找馬,真想進家院,去官府!到官府報官。官府派衙役過來,拿著官府的官文,我們自然讓進去,你搜這家人都行。沒有官府的官文,我們是看家護院的,對不起,不能放陌生人進院!”
秦瓊說“那我要非得進去呢?”
“哼!你非得進去,那你試試吧。你非得進去,我們非得不讓你進去,我們就在這攔著!”
剛說到這裡,就聽院裡有人說話了“你們攔不住喲!”
這幾個人一聽這聲音,趕緊一縮脖,身子也哈下去了,趕緊扭身往這院裡觀看。
秦瓊順著話音也往院裡一瞧,哎喲!當時秦瓊傻了。怎麼?就見從院裡轉過影壁來了一個人。這個人,身高在八尺開外,跟秦瓊這個差不多少。肩寬背厚,扇麵的身材,身材特彆好。渾身上下鸚哥綠啊,鸚哥綠的包巾,鸚哥綠的箭袖,蹬著一雙鸚哥綠的薄底兒快靴。說“連帽子都是綠的啊?”那年代沒“綠帽子”這個典故。人戴綠帽子,沒人想彆的。望這人臉上看,麵如重棗,臥蠶眉,丹鳳眼,鼻如懸膽,口似吐朱,五柳長須飄灑胸前。看年歲,也就是二十多歲,但這個胡子可不像二十多歲的胡子呀,這也不知道留多少年了,這一幅美髯足有二尺多長!就這位太漂亮了!打冷眼一瞅,就如同三國時代那關羽關雲長、關老爺下凡,關老爺在世一般。就這副容貌,給人的辨識度太高了,也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讓人看一眼就記一輩子。
嗬!秦瓊一看,“哎喲!這,這不是兄弟你嗎?”
就見這位一捋五柳長髯哈哈大笑,“哇哈哈哈哈……叔寶哥哥,我說早晨起來,我這院裡淨喜鵲叫啊。我就知道今天必有貴客臨門。沒想到是叔寶哥哥呀。小弟有失遠迎,當麵恕罪!叔寶哥哥一向可好啊!”說著話,拱著手過來了。
秦瓊緊走兩步——
說“沒人攔呢?”誰攔呀?一看員外爺跟人認的,這是朋友啊。所以,這守門的自覺往兩旁一閃,就給秦瓊讓出道路了。
秦瓊緊走兩步,就跟這位相遇了。伸出手來,四隻大手握在一起。
“哎呀,賢弟,我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了!”
這位笑著說“哥哥,您都到了鄚縣了。我曾經告訴過你呀,我家在鄚縣大王莊啊。您到了這裡就該來找小弟呀。”
“嗯,我聽人說這個地方叫五柳莊啊。”
“哦,五柳莊是我最近改的。你看我這胡須不是五柳長髯嗎?所以,我就給這個地方改名字了。它原來叫大王莊,我姓王,我們世世代代莊裡都姓王,所以叫大王莊。後來,我給改成五柳莊了。我覺得這樣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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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難怪呀難怪,說五柳莊,我腦子裡頭沒有任何印象。我要早知是大王莊,一定過來拜訪啊。”
“現在也不遲啊。哥哥,往裡請吧!”
那位說“這人是誰呀?”誰?綠林北部大區的總瓢把子,姓王,名玄,字君廓,人送外號“大刀”,大刀王玄王君廓。他跟秦瓊是老相似了。想當年在山西潞州上黨縣八裡二賢莊的時候,那不是有東部大區的總瓢把子鐵麵判官尤俊達要金盆洗手嗎?單雄信把這幾方的總瓢把子都招到了八裡二賢莊,在那裡舉行了一個隆重的金盆洗手儀式。當時,秦瓊也在。王玄王君廓跟單雄信交情莫逆,父一輩子一輩的交情,他也參加了。儀式完畢之後又留下來一起喝酒吃飯好幾天,也結下了深厚的友情。而且,秦瓊對王玄王君廓印象特彆好。這人溫文爾雅,你猛一看,跟關老爺似的,很有城府,很沉穩,不跟其他那些綠林豪客似的,天天瞎咋呼、吹牛皮,動不動擼胳膊挽袖子,好像要跟人拚命似的。王玄王君廓從來不這樣。總是笑眯眯的、樂嗬嗬的,有大將之風。所以,跟秦瓊特彆投緣、投脾氣,都有長者之風範嘛。
當時,王玄也告訴過秦瓊說“我們家就在河間郡鄚縣的大王莊。有朝一日,叔寶哥哥如果到了鄚縣,一定要來探望小弟,我在家裡置酒歡迎!”當時,也是個客套話,在秦瓊印象裡也並不太深,就在腦海當中那麼一過。但是,記住了一個大王莊,因為大王比較容易記。那麼這一次離開幽州,歸心似箭,雖然來到鄚縣,但秦瓊腦袋當中,根本就沒過這一根弦兒,根本就沒想到這個地方還有我一個朋友王玄王君廓,我應該去拜望拜望他。連單雄信都不拜望,何況王玄乎?但是,你越不到人家莊上,你越走不了,這就是緣分。沒想到命運安排,還是得讓自己跟著王玄見上一麵。
王玄攜手攬腕拉著秦瓊就往院裡走,一邊走,王玄一邊說“叔寶哥哥,您這一次是不是來找您的馬來了?”
“哎喲!”秦瓊一聽,“是啊,我的馬被人給牽走了,我是一路尋跡追來呀。”
“哈哈,叔寶哥哥,您不愧做過馬快,抓差辦案技術一流啊。我這牽馬的兄弟也是行裡的老手了,沒想到還是留下痕跡被您發現了。”
秦瓊心說話“你咋知道啊,是一個傻小子把我領過來的。否則的話,我也就知道一個大致方向,我哪敢直接奔著大院過來呀。”但是答應過人家,不能漏了人家的底呀。所以,秦瓊也隻能哼哈給搪塞過去了,說“君廓,這麼說來,我這匹馬確確實實在你這裡?”
“在我這裡。嗨,這麼說吧,我手下有兩個兄弟,彆的也不會,就會設套去坑個人。平常我經常告訴他們,我說‘你們少在鄚縣作案,所謂兔子不食窩邊草,好漢護三鄰,哪有說好漢偷三鄰的呢?’但這兩位愛耍錢,一耍錢,十賭九輸,什麼時候,這兩位遇到羅鍋上山——錢緊的時候,他們就把我的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就在附近設個套,順那麼一筆。所幸,一般都不算太大的東西,人家一看,既然丟了,丟了就丟了吧,人家也不找,他們倆就得手了。但今天,他們又做了一筆買賣,買賣的對象就是叔寶哥哥您。您在那個店外一下馬,他們就看中了您那匹黃驃馬了。當時這兩個人就演戲了,扮成一個老頭,一個兒子。兒子追老頭兒,兒子打老子,您一定得管呢,您是孝子。您一管,就上了他們的圈套了。年輕的把您引走,來個調虎離山。您一去追他,老頭兒反手把您的黃驃馬就牽走了。開始他們是慌慌忙忙沒有仔細看這馬,也沒有仔細看褥套。等到牽馬的把馬牽到了五柳莊,那個年輕人也回來了,兩個人就會頭了。會頭得分贓啊。一看這匹馬,再看褥套,尤其褥套裡您那一對虎頭琣棱金裝鐧,他們倆可傻了。怎麼呢?因為我這兩天已然打發人去了,我知道叔寶哥哥您離開了幽州要回家,我已然打發我手底下人,我讓他們多注意一些行人,什麼時候見到一個麵如淡金,使著一對虎頭琣棱金裝鐧,騎著黃驃馬的人,那就是我叔寶哥哥。你們一定給我攔住,把他領到五柳莊。我撒出兄弟那麼多,都沒碰見,哎,讓他們倆把您碰見了。開始他們倆沒注意啊,他們倆沒做任務啊。結果,把您這匹馬牽到五柳莊之後,這麼一檢查,他們想起我這個茬兒了。他們也聽人家說了,我已然派人在等您呢,結果他倆把您的東西給偷了,那要讓我知道了,有他倆的好嗎?那還不得扒他倆的皮呀?他們倆心裡害怕,這個時候瞞不住了,商量了一下才向我坦白,把那匹馬就拉到我的麵前了。就告訴我‘這是我們偷的。但是,我們覺得這匹馬像您朋友的馬。您辨認辨認,看是不是?’我這麼一看,那我當然認得了。當時,我就把他倆訓斥一頓,把這匹馬我就留在院裡了。看見沒?在那兒拴著呢。”
說著,王君廓用手一指,秦瓊一看,可不是嗎?那匹馬在那兒啃青呢。一看主人到了,“噅溜溜……”這匹馬一陣歡呼。秦瓊一看,馬在那裡,放心了。
王君廓說“您放心吧,這馬匹,那金裝鐧,連褥套裡的東西我都沒看呀。那倆小子,我想他也不敢去偷裡麵東西,應該是裡麵少不了東西。您一會兒去檢查檢查,如果少了,您找我,我再跟他倆要。”
秦瓊一樂“馬都在這裡了,其他怎麼會少呢?哎呀,君廓呀,你,你為什麼撒下人去,要攔著我呢?”
“嘿,哥哥,瞧您說的,您不來看看我,就不興小弟找人去攔著您嗎,啊?小弟想哥哥了。另外,不光是小弟我想了。這個攔哥哥的主意也不是小弟我的主意,我也是上支下派替人服務。”
秦瓊說“你替誰服務啊?”
剛說這裡,由打堂屋走出一個人來,聲若洪鐘地說了一句“替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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