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護爾光看秦瓊,但始終沒問。為什麼?這是人家刺史大人的客人。刺史不介紹,自己不便開口啊。那不能說“哎,你請的是誰呀?這人乾嘛的?”那哪行啊,這是基本的禮數啊,所以並沒有問。
他不問,唐弼得說,“啊……來司馬,我來給你介紹介紹。看見沒?你的對麵坐的這位,你知道誰嗎?”
“啊?我不知道。”
“這位啊,了不得!咱們曆城縣的名人呢!原來在曆城縣縣衙當差,姓秦名瓊字叔寶,你可聽說過?”
“誰?”
“秦瓊秦叔寶!”
“秦叔寶就是你?!”
“啊。”秦瓊一看,怎麼了?趕緊站起來,衝著來護爾一拱手,“草民正是秦瓊,見過來司馬!”
“嗯……”
呦!他哼了一下子,唐弼也覺得納悶,秦瓊更覺納悶,怎麼回事?難道說秦瓊得罪過來護爾?秦瓊也不明白,怎麼這麼對待我呢?
秦瓊辦的好事辦多了,把一件事情給忘了。這件事情關係到來護爾這裡,他能不恨秦瓊嗎?說是什麼事呢?
咱前文書說過,程咬金打死鹽巡那件事啊。不知道各位還記得不記得這個茬?程咬金走投無路,為了養家糊口,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加入了販私鹽的隊伍。那正巧齊州局勢大變,靠山王楊林想要把齊州刺史唐弼給鼓搗下去,於是就派鐵槍大將來護爾到這裡當司馬兼齊州的兵馬總監,來監視唐弼,找唐弼的麻煩。結果,人家唐弼做事謹小慎微,而且確實有工作能力,把齊州治理得井井有序,找不出麻煩來。
那怎麼辦呢?於是鐵槍大將來護爾就向老王爺楊林保舉自己兄弟鐵槍熊來衛爾,讓他也到齊州,兄弟兩個人鼓搗這唐弼。可是,齊州沒有空缺了,給他什麼缺呢?最後,就選中了曆城縣的巡鹽官。因為按照隋朝的苛刻法度,販賣私鹽者處以極刑啊。那麼,如果在哪個縣裡發現有販私鹽的,那這個縣的縣令也得丟官罷職,重的也得掉腦袋!所以,讓他看住曆城縣的縣令徐有德。一旦這徐大老爺治下有販私鹽的,就能夠抓住販私鹽的,把這徐有德給鼓搗下去。然後,來衛爾就取而代之,做曆城縣的縣令。曆城縣是齊州的治所呀。他做了縣令,齊州的司馬又是來護爾,兄弟兩個人一起就能把唐弼鼓搗下去。這是一個連環計。
所以,鐵槍熊來衛爾到任之後,那整個曆城縣展開了嚴打工作,就到處抓這個販私鹽的。徐有德早就讓人告訴販私鹽的了“最近這一段時間彆在我曆城縣販了!聽見沒有?愛販到其他縣去販。過了這個風,你們再來。這一陣子,如果被抓住,處以極刑,彆怨我!”就把這販私鹽的全嚇跑了。所以,鐵槍熊來衛爾抓了半天沒抓住一個。
這時,正巧程咬金販私鹽得罪了整個齊州販私鹽的。他到處販啊,就壞了行規了。大家對程咬金是切齒痛恨,但又不敢得罪他。乾脆借刀殺人吧!於是用激將法把程咬金激到了曆城縣,讓他到曆城縣販私鹽。同時,悄悄地告訴了鐵槍熊來衛爾。來衛爾一聽有一個販私鹽的!太好了!要抓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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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抓程咬金沒抓住,被程咬金打傷了好幾個巡鹽官。其他人都不敢追,這來衛爾端著大鐵槍就追下去了。結果,把程咬金追丟了,人家程咬金跨過曆城縣跑到東阿縣界去了,沒了。
來衛爾本來想回來。沒想到,半道之上碰到了北海刺史裴仁基的閨女裴翠雲。這小子色膽包天,就對翠雲姑娘強行無禮。就這時,程咬金又回來了。
程咬金見義勇為,大戰來衛爾!按說程咬金的功夫打不過來衛爾,無論功夫,無論力氣,那都不是來衛爾的對手。哎,沒想到,由打外麵飛過來一鋼叉。這一鋼叉正好插在來衛爾身上,把來衛爾插個半死。程咬金一惱,用鋼叉把這來衛爾挑起來了。“柔”的一下子把來衛爾扔出去了。也巧了,正在曆城和東阿縣的交界之處有一塊界碑。這邊是曆城界,那邊是東阿界。來衛爾這一腦袋正好摔到界碑上,把這來衛爾摔了個萬朵桃花開,“噗嗵”一聲就死在界碑旁邊了。具體地說,這死屍落在了曆城縣境。
那這事兒就麻煩了,就是曆城縣出了命案了,在曆城縣這裡打死了巡鹽官,那曆城縣縣令徐有德的烏紗帽能保得住嗎?就保不住了。
幸虧這個時候秦瓊抓差辦案歸來。看到那幾個巡鹽官正在那裡抹淚哭呢。一問這才知道經過。然後,秦瓊一抬腿,“砰!”就把來衛爾的死屍踹到東阿縣境內去了。告訴大家“既然沒人看見,趕緊打掃咱們曆城縣這邊的血跡。然後去報官,把兩個老爺全叫來,東阿縣縣令和咱們老爺全叫來,共同勘察現場。然後,你們咬緊牙關就說‘來衛爾跟那個私鹽犯的程老虎是在東阿縣兩人乾的仗。程老虎也是在東阿縣打死的來衛爾。’一定咬死!這樣一來,能救你們,也能救大人。如果說你們咬不死,最後被人查出來作案現場在我們曆城縣。你們飯碗保不住,咱家大人飯碗也保不住!你們還不知道現在咱大人的處境嗎?那來護爾、來衛爾這兄弟兩個人憋著勁要把咱家大人給鼓搗下去。有大人在,就有咱們的飯吃;沒大人在,咱也得不了好,明白嗎?”
這些人都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一點就透啊。“明白了!”就按照秦瓊的吩咐打掃血跡,請來兩家老爺共同驗看現場,又抓住了程咬金,把程咬金打入死囚牢,那接下來就扯皮了。
曆城縣縣令徐有德從秦瓊那裡得知詳情了。對秦瓊感恩戴德。到這裡那死不承認呢。“哎,這事不歸我們曆城縣管,歸東阿縣管啊。我們可以協助,但是,不歸我們,這跟我們沒關係!”
東阿縣縣令,我們說了“五大天地”老爺,剛花了錢買了官,結果就攤上這麼一個事兒,那能往懷裡攬嗎?就表示了“這件事情有一點,我們認為打鬥的第一現場不在我們東阿縣,可能在曆城縣!”
“哎……”徐有德說“你這無憑無據的,可不能亂說。咱得檢查檢查,咱得勘察勘察。”
這兩個縣就互相扯皮、互相踢皮球了。
這件事的苦主就是來護爾。來護爾聞聽自己弟弟死了,痛斷肝腸啊!你彆看來衛爾這個人人品不咋地,是一個花花魔王。但是,那是來護爾的兄弟呀,人就這麼一個兄弟。哎喲,把來護爾給疼得呀,發誓非得給兄弟報仇雪恨不行!就督促這兩個縣令趕緊地審理此案!
但倆縣令互相踢皮球。就這官司後來都打到唐弼這裡了。那唐弼更是和稀泥了,今天和和這邊,明天和和那邊,“反正是拿這件事情把你這個司馬給絆住了,你彆找我麻煩。你陷入個人恩怨當中是最好的,我樂得在旁邊看哈哈笑。”
倆縣令為了各自的利益,咬緊牙關都不承認是自己的責任。
那審程咬金呢?程咬金更鬼呀,就這大老程那滾熱堂滾了多少次啊?
一會兒說“我呀,我,我好像在曆城縣打的!”
一會兒翻供了,“呃……不是,我在東阿縣打的!”
一會兒又翻供了“我在曆城縣打的!”
“嗬!你程老虎到底有個準詞兒沒有?”
“呃……我,我也忘了!那天我反正被他打得挺厲害的。另外呢,我見他欺負一姑娘。”
“嗯?這裡麵怎麼還有姑娘的事兒呢?”
案子當中套案子,那既然咬出一姑娘,就得找這姑娘啊,得找這個人證啊。
哎喲,就這個破案子呀,一打就打了一年半呢。沒把這來護爾給打死。沒想到大隋王朝打一個人命案怎麼那麼困難呢?
是啊,隋文帝楊堅為了凸顯自己仁慈,對人命案子十分地關切,十分地謹慎,十分地小心!即便是這個人罪大惡極,已然被判處了死刑。我們也說過,那也得交給大理寺進行複審;大理寺複審之後,確認為這個人該判死刑,這時也不能判,還得交給皇上,由皇上審核;皇上審核完畢,確實這個人該判死刑,再打回大理寺“你再審一遍!”大理寺再審一遍,確定這個人該判死刑,再交給皇上;皇上再審再確定了,再交給大理寺;大理寺再審,再確定了,再交給皇上!皇上這個時候確定了,返回大理寺,這個案子才算鐵板釘釘。
要麼說,凡事兒都有雙麵性。你保證了死刑犯的利益了,這是一個法律的進步。但同時,你在程序上肯定複雜。
再加上這中間那東阿縣令又往上找人托關係,找到了奸相宇文化及,走宇文化及的門子,一說“本來我這官就是買的嘛。你不能讓我剛買的官就丟了呀。要照這樣的話,以後誰還在你那裡買官呢?”於是,宇文化及在上麵也跟著和稀泥。
和來和去,和去和來,這個官司一直打到前兩天,這才算打完,把程咬金真正地判處死刑!
但,雖然判處死刑了,並不是立即處決。為什麼呢?不到時候啊。判處死刑都立了冬了,一般在冬天不殺人。怎麼?冬藏嘛。那什麼時候殺人呢?秋天!都是秋後問斬。古代人講究天人合一呀——我得順應天時,秋天是殺人的時候,冬天、春天、夏天都不能殺人。所以,立冬時節把程咬金判處死刑,那還得秋後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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