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欻!”按照事先定好的計策,各處負責人都吩咐自己手下做最後的準備!再看這些人,一個個精神抖擻、鬥誌昂揚,弓上弦、刀出鞘是嚴陣以待!專等皇杠來了,尤俊達一聲令下,那就殺出去劫皇杠啊!一個瞪瞪的那眼珠子溜圓,眼皮都不帶眨的,甚至呼吸聲都沒了,好像都不喘氣兒了!太緊張了!
果然,不出半個時辰,就聽見山道東邊一片馬掛鑾鈴聲響,“卜啷啷……嘩楞楞……”還有車軲嚕聲和人聲“咕嚕嚕……”“喔!喔!駕!駕……”“快點!快點!跟上!跟上……”
來了!
尤俊達挑涼棚往下方一看,就見大道東邊走來了一隊人馬,約摸著有一千來號,有騎馬的,有徒步的,有推車的。為首的兩員大將,一個身著銀裝,一個身著金裝,在他們頭上挑著杏黃大旗,旗上繡著鬥大的兩個字——“盧”、“薛”!正是押送皇杠的官軍。盧芳、薛亮到了!
盧芳、薛亮不知道這裡有埋伏,照樣往前走。雖然走到這個地方,看這裡密密匝匝的都是密林,跟彆處不一樣,遠離人煙。這兩個人稍微有點緊張。但這種緊張還沒有提升到警戒的地步。他們腦子裡根本就沒這根弦,他們覺得這一路之上不會有哪個笨賊、哪個膽子太大的賊敢劫我們!我們一千精兵啊,了得嗎?那可是萊州靠山王老王爺楊林親自訓練出來的,以一擋十啊。再者說了,這是四十八萬兩皇杠銀子,這是皇上要的銀子!誰敢劫呀?你們沒個幾百人,也推不走啊。另外,現在還沒有出山東呢。就算有賊有盜的,那也得出了山東啊。哪有說山東的賊敢攔著門劫的?我們剛出萊州就給我們劫了?這不可能的事兒啊!所以,兩個人腦袋裡就沒有遇到響馬這根弦兒,照樣往前走。
約摸著大隊人馬走到山道當中了,山坡上的尤俊達一捅程咬金“大哥,接下來就看您的了!您先下去吸引住他們。小弟,隨後就來!咱們按照計劃行事!”
“哎,哎哎哎……”
“嗯?”尤俊達一看,程咬金怎麼光“哎”呀?“大哥,您什麼意思?”
“哎……”程咬金咽了口唾沫,“你彆說,事到臨頭了還真他媽的有點緊張!”
“您現在緊張乾嘛呀?您,您到底行不行啊?”
“哈!”程咬金一笑,“行啊!逗你玩兒呢!第一次劫道,我是好奇遠遠大過緊張啊!”“嘩楞楞……”怎麼呢?就看程咬金,突然間一抖盔甲,這大葉子“嘩楞楞”直響啊!程咬金披著盔甲呢?啊!把那天得到的那一身赤龍盔甲給披在身上了。說“不是零散了嗎?”早就弄好了!尤俊達請來能工巧匠早用好的牛皮又給他重新穿起來了。這盔甲就跟給程咬金量身定做的似的,那盔怎麼那麼合適!那甲怎麼那麼利索!這麼一抖嘍,後麵還披著一領紅色的大披風。他往前一站,山風這麼一吹,“噗拉拉……”紅披風迎風就卷好不威風啊!程咬金把八卦開山宣花斧就給拎起來了,抬胳膊蹬腿沒有半點繃掛之處。馬就在旁邊呢,大肚子蟈蟈紅啊。程咬金用手拍了拍馬屁“嘿!蟈蟈紅!馬兒!今天就看咱倆的了!”他扳鞍紉鐙飛身上馬,然後馬後鞧打了一巴掌,“啪!”再看這匹馬,“噅溜溜……”龍吟虎嘯這麼一聲,就衝下山去了。
馬往下這麼一衝,程咬金已經把自己車軲轆大斧子端在手中了,是大喝一聲“啊——呔!哇呀呀呀呀……”“咵咵咵……”這匹馬由打山上一直衝下來,“嘎吱!”就站在了大道中央,立馬停住了!說“也不喊聲‘籲’,這馬就停住了?”啊!這兩天訓練好了,衝了好幾次了,這馬知道走位走到哪裡呀。走到自己的位置,“嘎吱”一下子就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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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把大斧子一橫“啊——呔!爾等還不趕快給某家停下!劫道的到啦——哇呀呀呀——”好家夥!就是這一嗓子就像晴天打了個霹靂似的,震得山穀是嗡嗡作響。
可把盧芳、薛亮給嚇壞了,“哎呦!”“噅溜溜……”“籲!籲——”“噅溜溜……”連人帶馬全驚了,趕緊把這馬給帶住了,“怎,怎麼回事兒?!停!停住!彆走了,停!看看怎麼回事兒?”
兩個人拉馬站住,定睛觀瞧。這個時候,程咬金已然立住了,離這兩人約摸著有一箭之地。這兩個人看得很清楚。“啊!”這麼一看,當時,把倆人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太嚇人了!
就看麵前這位跳下馬來身高過丈,肩寬背厚,腚大腰圓!這手伸出來跟那小蒲扇差不多少,手指頭都跟小棒槌似的。尤其那個肚子大得出號了,能裝五六個大西瓜。往臉上看,麵似青蟹蓋,靛藍靛藍的朱砂眉,大紅胡子,擰著勁兒、打著卷兒。獅鼻鼻子,大環眼,方海闊口。一雙大招風耳朵,大耳垂。紅頭發往外支棱著。頭上戴著虎頭金盔,身穿虎頭吞口的金釘大葉連環寶甲,外罩紅羅袍。哎?這胯下那是匹什麼馬呀?挺大個肚子,但是英俊非凡!大得勝鈴掛著,叮當作響。鞍韂嚼環先明。就見這位手裡托著一把車軲轆開山大斧子,那真如同天神下界一般。
這倆人一看,好威風啊!這、這位是誰呀?倆人不認識。兩人還琢磨呢劫道的?不像。看起來像個大將軍。這劫道的沒穿這麼好的。這要不是劫道的,他剛才讓咱們站住,讓咱們什麼停下來,還喊了一嗓子,說“劫道的來了。”好像是這麼說的。哎,他誰呀?怎麼不說話呀?這兩位還等程咬金說話呢。
那位說“程咬金怎麼不說話呢?”他在想詞兒呢。怎麼還想詞兒?啊。原來,在幾天前,尤俊達曾經告訴程咬金說“我們綠林界在劫道的時候都有一套詞兒,也叫山歌。先得把山歌這套詞兒給念嘍。人家一聽,就知道你是劫道的了。識趣的就把東西扔下來,人就跑了,這就省事了。這套是什麼詞兒呢?我教給你啊,是這麼說的‘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說不字,一斧子一個,是管砍不管埋!’哎,合轍押韻懷來轍。這兩句話其實很簡單。”
“哦?”程咬金一聽。“呃……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說不字,一斧子一個,是管砍不管埋!對不?”
“對了!對了!哎呀,大哥,您記憶力太強了!一遍就學會了!”
“我原來也聽人說過。呃……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程咬金多念了幾遍之後給記熟了。“哎,明白了!簡單!到我劫道的時候,我就把這山歌先給他們念一下。”
“對嘍!您把他嚇跑了,就算完了!”
“好嘞!”
結果,程咬金今天第一次劫道,第一次還劫這麼大的道,這麼一緊張,馬往下這麼一跑,風這麼一吹,真格見到了對方了,就像我們演員似的,平常這詞背得再熟,真格的到台上,燈這麼一照,見了觀眾了,有的時候腦袋這麼一蒙,空白了!背的再熟的詞兒,沒了!短路了!這種現象人都有啊。程咬金也是如此。到這裡,把大斧子一橫,“哎……哎……嗯?”程咬金忘詞了!“哎?什麼詞兒啊?哎,那、那、山歌怎麼念叨的?”他在這兒想山歌呢。
哎呦!山上的鐵麵判官尤俊達一看我說大哥呀,您在那愣著乾嘛呀?還不趕緊劫呀!這、這、這怎麼了這是?
他納悶兒,盧芳、薛亮更納悶,倆人一看,這一大將軍掄著斧子乾嘛呢?直眉瞪眼地看著咱,到底是劫道的,還是有公乾呢?他們也瞅著。
程咬金在這裡琢磨半天,想了半天,沒想起來。程咬金心說去他娘的!我呀,乾脆現抓一個得了!“啊呔!”
“哎呦!我的媽呀!”程咬金冷不丁這麼一嗓子好懸沒把盧芳、薛亮由打馬上嚇下來。“怎麼呢?乾什麼呢?一驚一乍的?”
再看程咬金把大斧子一晃,“啊呔!聽著!我是本地一霸天,專門劫財……呃,我不要磚!你們要想在這裡過,哎!快快留下買路錢!牙崩半個你說不字!爾來看!”一晃手中大斧子,“我一斧子一個,我管殺……呃……管埋……哎……”怎麼呢?他想著不押韻呢,“哎……對了……我管砍怎麼他管殺管埋……哎……我可不管遷!哇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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