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回程咬金反咬唐刺史
在《隋唐》這部書裡,你得罪誰,也彆得罪程咬金。得罪不起!誰得罪程咬金,誰準倒黴!就拿這唐弼來說吧,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在楊林麵前賣什麼好啊?你乾嘛出頭給程咬金來倆巴掌?這倆巴掌打上,程咬金記仇了,假裝聽從了秦瓊的勸告,就對楊林講了,說“本來我這人挺講義氣,我就想著把劫皇杠這件事兒擔在自己肩膀頭上,替我這背後主謀擔著,我保他!可萬萬沒想到,這個主謀要盼著我死啊,而且當眾侮辱我!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你這麼侮辱我,那就休怪我不義了!我現在要招供了!劫皇杠背後的主謀就是剛才打我兩巴掌的那個人!”
程咬金這麼一說,在場的誰不明白呀?
“哦?”楊林當時就把眼光落在唐弼身上了。楊林用手一指“唐弼啊,難道說你才是劫皇杠的主謀嗎?”
“哎喲,我的天呐!王駕千歲呀,他這是血口噴人呢!您彆聽他的!他是胡說八道!程咬金,你這個賊響馬,敢在這裡血口噴人!我宰了你……”
“瞧見沒,要殺人滅口!”
“你敢!”楊林把眼一瞪,“我看你敢動一下子?”
“我……哎喲,王駕千歲,下官、下官真的不認識這個響馬呀……”
楊林用手一指“你給我住嘴!現在是我審問他,我沒讓你講話!讓你講話的時候,你再講!”說完,楊林又麵向程咬金“程咬金,你放大膽子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說這唐弼是你的幕後主使,是血口噴人呢?還是果有此事啊?”
“你看看,哎呀……我不說吧,你們都逼我。我說了吧,哎,你又不信,那你讓我怎麼說呀,啊?這個案子不是明擺著的嗎?我問你這個案子發生在何地?”
“發生在長葉林小孤山。”
“對呀!長葉林小孤山在哪呀?不就是在東阿和曆城縣交界之處嗎?那也是濟北州和齊州交界之處。為什麼發生在這裡呢?哎,這個地方是唐大老爺他的管轄之地。四十八萬兩銀子,那可是個巨大數字。就算我們當時劫了,那銀子怎麼能夠快速地給轉移走?如果沒有官兵幫忙,如果不是對地理熟悉,對官私兩麵都熟悉的那唐大老爺,哪能夠輕而易舉地把這四十八萬兩銀子轉移啊?轉移完了,為什麼這些日子老破不了案呢?這不明擺著的事兒嗎?你把抓賊捕盜的事情交給唐弼了。他本身是最大的賊,最大的盜,就是他在幕後主使劫的皇杠,他能自己抓自己嗎?都把我們保護起來了!你上哪抓去?就是秦瓊這麼厲害的一個角色到了齊州也是無計可施啊。為什麼呢?他千算萬算,他算不準我們響馬就待在齊州刺史府衙門,他算不到這一層呢。再說了,當年唐大老爺對秦叔寶也有恩惠。秦瓊也想不出他就是響馬呀,也懷疑不到他頭上呢。所以,我們一直在齊州才能夠安全,這叫做燈下暗!你再想想,你那四十八萬兩銀子路過長葉林小孤山,這是機密呀,我們怎麼知道的?要是沒有知情人泄密,我們能知道嗎?反正是,這話我隻能說到這裡了,你信不信?你不信,去調查去!你再審我,我也是這話!”
哎喲……這唐弼可毛了爪了“程咬金,你損透了!我跟你無仇無怨,你為什麼、為什麼血口噴人!一口咬死我呢?”
“無仇無怨?嗯!是原來無仇無怨!現在有仇了!誰讓你打我來著呢?之前你讓我頂罪的時候,你怎麼告訴我的啊?說贍養我的家人,說每月給我家人一百兩銀子,還說要給我厚葬。我看這意思,當著老王爺麵,你就開始侮辱我了。等我死了,你給我厚葬?你把我扔到荒郊野外被狗拉,你也不可能埋我!我算是看透你了,唐弼呀,你就是個卑鄙小人!我、我再也不跟你乾了!我什麼都說出來!王爺呀,那四十八萬的銀子現在還在唐弼那兒呢。不信,你問他!”
“哎呀,王駕千歲,您千萬彆聽他胡說八道啊!”“噗嗵!”唐弼也嚇得跪倒在楊林麵前了。
“嗯……”楊林低著頭狠狠地瞪著唐弼。您說楊林相信嗎?半信半疑,對響馬的話,楊林不能夠完全相信。但是為什麼還有點相信呢?因為本身楊林對唐弼就有成見,知道唐弼是燕王羅藝的得意弟子。老就想著把唐弼由打齊州刺史的位置上給撥拉下去,一直找唐弼的麻煩沒有找到。今天不是現成的嗎?甭管真的假的,我要追究起來,都夠著唐弼喝一壺的。再說了,程咬金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的。而且,程咬金這個人說瞎話說的跟真的似的,聲情並茂,感情真摯,讓人不由得不相信。所以,這幾種因素加在一起,讓楊林對唐弼是半信半疑,狠狠地瞪著在地上跪著的唐弼。
秦瓊在旁邊心中也是暗暗叫苦,心說話四弟,你這人太損了!這關唐大人什麼事啊?你這一口咬死了。賊咬一口、入骨三分呢,你哪裡知道其中厲害呀?這楊林本來就對唐大人有所成見。讓你吭哧一口,這下子,這成見更加加深了。秦瓊也怕唐弼牽扯進來,他心裡還是比較向唐弼的,畢竟共事一場,唐弼平常對自己也不錯,那不能眼瞅著唐弼蒙受不白之冤呢。秦瓊趕緊過來“啊,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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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叔寶,你有何話說呀?”
“父王,孩兒認為,響馬之言不可輕信。唐大人身為齊州刺史,一向為官謹慎,哪有半點勾結賊匪之事呢?我看這純屬響馬血口噴人。請父王明鑒!”
“哎喲!”唐弼跪在地上心存感激,心說話我真沒白疼秦叔寶啊。關鍵時候還得是叔寶替我求情啊。“王駕千歲,望您老人家明鑒!我根本就不認識這響馬呀。您老人家明鑒呐!”“邦!邦!邦……”一個勁地直磕頭。
“嗯……”楊林轉轉眼珠子,覺得秦瓊也是言之有理。本來楊林就沒有輕信程咬金之言,隻不過膩歪唐弼。“那叔寶,你覺得此事應當如何呢?”
“父王,是這麼著。響馬之言不能全信,那也不能說一點不信。既然他這麼說了,必有他這麼說的道理。那麼到底誰是幕後指使者?那孩兒認為應該對這響馬詳細審查才為上策呀。”
“嗯!言之有理!不過,你我今天晚上就要遘奔京城,難道說要把這響馬帶進京城嗎?”
“父王,咱們可以這樣……”秦瓊壓低聲音,伏在靠山王楊林耳邊就說了“父王,您何不如就把這響馬交給唐弼,讓他去審呢?”
“叔寶,你這是何意啊?這響馬說唐弼是主謀。如果說這是真的,那不就等於把這程咬金、尤俊達送進虎口,送進主謀之手,被這唐弼給殺了嗎?”
“哎,父王,如果真的把程咬金交去讓唐弼去審,恰恰殺不了。”
“哦?為什麼這麼說?”
“他不敢殺呀。如果真的這尤俊達、程咬金死在唐弼手裡,那父王您就不用審了,這唐弼一定是主謀,這叫殺人滅口啊!也就是說,唐弼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那就不能讓他倆人死。那麼您再給唐弼施壓,讓唐弼在您返回萊州之前務必了結此案。這樣一來,您從旁邊看一看,唐弼和響馬到底是何關係。這不就能夠起到旁觀者清的效果嗎?”
“嗯……”楊林點點頭,麵帶微笑,“我兒真是聰慧呀!此計甚妙!就讓這原告審被告,讓他們互相咬。然後,咱們在旁邊靜觀其變,去偽存真!”
“不錯,父王,正是這個意思!哪怕是他們最終沒審出個所以然來。但至少能夠在我們回到山東之前,這程咬金、尤俊達他們死不了。最後,唐弼也得老老實實地把他倆再送還給父王您。到那個時候,如果沒審清,咱再接著審。”
“嗯!叔寶兒說的是!就這麼整整他!”
楊林跟秦瓊商議已定,把身子一轉,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唐弼“唐弼,你起來吧。”
“謝王駕千歲!”唐弼戰戰兢兢地由打地上起來了。再看唐弼,滿臉汗珠子呀,渾身顫抖,真害怕呀。
“唐弼,本王相信你。”
“哎呀,多謝王駕千歲!”
“不過呢,本王現在要急於進京,無暇審理此案。這樣吧,本王就把這程達尤金交給你。你把這兩個響馬帶回齊州監獄關押起來。在本王去長安期間,你要過堂審理此案,審一審,到底他們背後的主使是誰?審一審,這四十八萬兩皇杠銀子現在下落何處?你務必在本王返回山東之前了結此案,要把此案審個一清二楚!你明白嗎?”
“呃……卑職明白!”
“另外,我給你提個要求。這兩個響馬,你務必保障他的人身安全,也不能在審問的時候動用大刑、極刑。如果說本王回來發現這二人死了,或者他們倆殘疾了。唐弼,要是這個結果,本王就會嚴重懷疑你真像他們所說的,是這次大案的幕後主使!到那個時候,本王可要你的項上人頭!”
唐弼一聽,心中叫苦,心說話楊林,你也夠損的呀!你讓我去審這響馬,又不讓我動大刑,又得讓我保護好他們的生命。這、這……我把他當爺供不行嗎?要是這樣的話,他們哪能告訴我實情呢?有心想說吧,一抬眼,正好碰到靠山王楊林銳利的眼神。唐弼硬是把心裡的話給憋回去了。
這時,靠山王楊林又看了看曆城縣縣令徐有德“徐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