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五回金錢豹子僥幸脫獄
小霸王金錢豹子宅翟讓是一個文武雙全之人。他原本是滑州的法曹,執法甚嚴,剛直不阿,但是得罪人了,後來被人挖坑設套兒、栽贓陷害,結果把這翟讓給陷害成了死罪。說“怎麼陷害成死罪的?”咱就不用細說了。古往今來,陷害人的方法太多了。弄死個人,往翟讓屋裡一塞,就說是翟讓給害死的,所有罪證都指向翟讓,翟讓是百口莫辯。翟讓的頂頭上司也明知道翟讓是受人誣陷了,但沒辦法,證據對翟讓不利,陷害翟讓之人又上下打點,就把這翟讓的死刑給坐實了,秋後問斬。把翟讓關到死囚牢裡了。
翟讓現在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呀,那就是一個死字兒吧,等著吧。
也該著他不死,就在這個時候,赤發靈官單雄信正好來到滑州。說“單雄信到滑州乾嘛呢?”單雄信作為天下綠林總瓢把子,哪不去呀?滑州這裡也有買賣呀。而且滑州這裡的頭兒姓黃,叫黃君漢。這個黃君漢,您彆看是個響馬,但表麵上是一個官吏,就在滑州監獄當中做一名獄吏,其實就是借著獄吏這張臉,暗地裡打家劫舍、替天行道。總瓢把子來滑州了,那接待單雄信的自然是黃君漢。
在接待單雄信的過程當中,黃君漢就把翟讓的冤情告知了單雄信,說“翟讓這個人不錯呀,剛直不阿,在他手裡沒斷過一件冤案。可惜得罪人了,被人誣陷下獄,就等著秋後問斬,太可憐了。”
“哦?”單雄一聽“到底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詳詳細細說一遍。”
“哎,是。”黃君漢就詳詳細細地把事情經過給單雄信講述一遍。
單雄信一聽是拍案而起“現在這個朝廷啊,真他娘的保不得呀!好人居然被陷害入獄,壞蛋在外麵逍遙自在,這算是什麼世道!君漢,我看這個翟讓是一名英雄,不能讓他受屈含冤就這麼死了。能不能把他給救出來?”
黃君漢說“能啊。實不相瞞,總瓢把子,我這兩天就合計著,獄吏我乾脆不乾了,我這一張正臉兒不要了。我看看能不能把翟讓給救出來。救出來,我就落草了。但我落了草,咱在滑州這個地界兒再有兄弟被抓進監獄,我就不好營救了。所以,我這兩天正猶豫呢。”
“哎呀,猶豫什麼呀?像翟讓這樣的英雄,如果咱不救,那咱就不叫替天行道了!行啊,你不當官兒也好,我準了!把這位英雄救出來,你們兩個一起在此間直接落草為寇就得了。我可以免除你們五年的貢獻。”
這一句話,五年不用給單雄信分錢,您看,優惠政策!
黃君漢沒有了後顧之憂,就在這裡實施營救計劃。
有一天晚上,正趕上黃君漢值班,他就準備了一桌酒席,召集其他獄吏“咱晚上也沒事兒。我今天請客,咱好好喝一頓!”
這些獄吏跟黃君漢多少年的交情了,哪知道黃君漢也是個響馬呀?一見這麼多好吃的,一見美酒佳肴,那還不喝起來呀?當天晚上,就被黃君漢把這些獄吏全部灌醉了。
然後,黃君漢打開了翟讓的死囚牢,來到翟讓近旁,把翟讓叫起來“翟法司,您認得我嗎?”
翟讓一看“你不是黃獄吏嗎?”
“對呀。翟法司,您是個好人,哪能夠在這監獄當中就這麼等死呢?”
翟讓苦笑一聲“我也不想死啊,但沒辦法呀,大理寺的審核都下來了,我現在就是個死囚犯,如同關在圈裡的牲口,生死也隻能聽從黃曹主的吩咐了。”
“曹主”是對獄吏的一個尊稱。
黃君漢也笑了“翟法司,您不該死,您是個好人。如果連您這樣的好人都不得好死,那正義何在?”說著話,黃君漢就給翟讓打開了枷鎖。
翟讓一看“黃曹主,您這是何意?”
“彆那麼大聲,我已經把其他的獄吏全部給灌醉了。借此機會,翟法曹,我準備把你放走。”
“啊?”翟讓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黃曹主,這可開不得玩笑?”
“我都把你的枷鎖打開了,何言開玩笑啊?”
翟讓一看,是真的,“噗嗵”一聲跪倒在黃君漢麵前,納頭便拜“翟讓承蒙黃曹主的再生之恩。但是,您把我放走了,您怎麼辦呢?您不受連累嗎?”翟讓感動得眼淚掉下來了。
“嗨!”黃君漢一跺腳,當時生氣了,用手一指翟讓“翟讓啊翟讓!我本來以為你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你活著可以拯救黎民百姓。所以,我感你的忠勇這才冒死前來搭救。沒想到,你怎麼就像個女孩子似的,流眼淚呀?你看你兩行眼淚一把鼻涕的。你用你的涕淚表示感謝嗎?你呀,彆在這裡做小兒之狀了!趕緊地設法跑吧!我把你救出牢獄,到底你往哪去,我可就管不了了。”
“那您怎麼辦?”
“你不用管我。實不相瞞,我有去處。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的身份不是獄吏、不是什麼黃曹主?其實,我也是個綠林英雄。我們的總瓢把子就是山西潞州上黨縣八裡二賢莊的莊主赤發靈官單雄信。單雄信感念你是一位英雄,這才答應我前來相救。如果你有地方走,投親奔友,你隨便;如果你沒地方走,你就跟著我。跟著我,咱倆一起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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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讓一想,事到如今也隻得如此,我不能在此等死。當天晚上,就跟著黃君漢逃出了監獄。
那往哪走呢?黃君漢就說了“我那一群小弟一直盤踞在滑州的瓦崗一帶。咱們這一次就在瓦崗立山寨了,咱就占據這一塊,占山為王得了!”
如此,翟讓跟著黃君漢就來到了瓦崗這個地界兒。當時瓦崗這一塊還是一個小山村呢,就山頂有座破廟。強盜們就拿這破廟當了大寨了。
等到翟讓到了瓦崗這裡一看,哎喲!翟讓說“這是個好地方啊。”方圓幾百裡都是丘陵。丘陵哪來的?黃河也好,其他河流也好,來回地的衝擊淤積而成的。也就是說,瓦崗可不是石頭山。過去一說《隋唐》,什麼立石如刀,臥石如虎,懸崖峭壁……哪有那個呀?就是一個小土包、一個小土包的丘陵地帶。但您彆看丘陵,一個小土包、一個小土包的不算大,縱橫交錯,裡麵的地理特彆地複雜,就如同諸葛亮的八卦陣似的。如果不是本地人,你隻要進來,那是進得來、出不去,找不到出口。翟讓一看“這裡能藏百萬雄師啊。如果把這個地方經營好了,那朝廷發大兵來,咱都不懼!”
於是,翟讓跟黃君漢就在此立足了。本來這塊兒的人是人黃君漢手底下的。但是,黃君漢力推翟讓“你做頭兒,我為副。我不行啊,我充其量隻是個獄吏,沒有你有能耐,你是法曹啊,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你又比我大兩歲,你是哥哥,你為瓦崗寨之主。”
那翟讓哪肯當啊?“是您把我救出來的,我哪敢當瓦崗之主?您應該是這裡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