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七回長平王二獻吐腦丸
正說到三打瓦崗失利,十萬大軍歸瓦崗。這一下子,瓦崗山的實力又增長了一大截子呀。咱可說明白了,十萬大軍過去,未來能夠留在崗山上的其實沒有十萬,也就是四五萬吧。其餘的呢?畢竟家不在這裡,那當兵的心不歸服,你留他也沒用啊,乾脆遣散下去。所以,最終留在崗山的也就是四五萬人,這就不易呀!加上崗山之前的人馬,現在崗山能達到十五萬人!十五萬人,那足以跟任何一個勢力抗衡啊。您彆忘了,當時全國才多少人呢?大隋朝全國五千多萬人,朝廷的軍隊那也就是一百多萬人呢。十五萬人足以跟朝廷抗衡啊。對隋朝是個莫大的威脅。
不但如此,長平王邱瑞還說了“我還得給他們一個威脅呀,得警告警告他們、嚇唬嚇唬他們、氣氣他們!”
“怎麼警告?”
“把死去的宇文成龍的頭顱給我砍下來,我要配藥!”
“配藥?!配什麼藥啊?”
“哈哈哈哈……現在這個隋天子昏庸無道,天天歌舞升平、美姬如雲,把身子都掏空了。我要給他配一味補藥,叫做‘加味吐腦丸’!這味藥對宇文化及是非常有意義呀,對這死去的成龍也有意義。可以說是活也吐腦、死也吐腦啊!另外,我也得給楊廣送個信兒,我邱瑞為什麼要反他,我得給他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同時挑撥他跟宇文化及的關係!”
“哦?”秦瓊在旁邊一聽一皺眉。怎麼呢?秦瓊覺得人死了,死了!死了!誰不想留個全屍啊?都死了,乾嘛還把人腦袋切下來呀?這未免有點不地道啊。但是是長平王邱瑞的主意,他是自己親姨父,秦瓊也不好阻擋,隻得把頭一點“好吧。那你們就聽老王爺的,老王爺怎麼吩咐,你們就怎麼做也就是了。”說完,秦瓊一轉身,走了。
邱瑞沒發覺秦瓊的神態,讓人把成龍的腦袋就切下來了。然後,再專門打造了一個木匣子,(瓦崗山有的是能工巧匠,打木匣子不費力氣,)又讓人找來荷葉,廚師傅那兒有啊。先用油布紙把人頭裹個裡三層外三層,省得血水滲出來。外麵再用荷葉裹上,荷葉外麵糊上泥,泥外邊再糊上石灰,石灰外麵再裹上荷葉……就這麼裹了個裡外八層,放到木匣之中。把這鼻兒一扣,外麵用黃綾布裹好了。然後派人以三路總管宇文成龍的名義送給昏君楊廣。
有人打探出來了,說楊廣現在已經駕臨東都洛陽了,哎,正好離瓦崗山特彆近。這天又寒冷,這沒開春呢,“正月十五元宵節給這楊廣獻個賀禮。但是,你們就把這禮物送到虎牢關。因為虎牢關大帥是我的徒弟,又是我的義子尚師徒。你們就說奉了成龍和我的命令給皇上進獻禮物、進獻補藥。但是,我們前敵公務繁忙離不開。讓使者交給尚師徒,讓尚師徒轉呈皇上。然後,你們扭身就回來。怎麼?如果你們到東都把這玩意兒獻給皇上,你們就沒命了!為了保全你們的性命,就得這麼乾!”
您看這邱瑞,處處是精打細算,都給你算計到了,這老頭兒的心思有多縝密、有多毒吧。為什麼老頭兒最後落了一個不太好的下場啊?其實跟這老頭兒的性格也有關係,睚眥必報,而且手段毒辣呀。
就這麼著,派使者送到虎牢關。
尚師徒接到這個禮物,也聽使者說了,使者說完扭身就走了。尚師徒看著這個包裹,心裡頭就兩咯噔,他總覺得這裡頭有點不對勁兒。但是,尚師徒也聰明,他對自己的乾爹、這位長平王邱瑞太了解了,這老頭思維之縝密,有時候讓人不寒而栗呀。我呀,彆去探求他內心的秘密了。既然讓我送,我就送唄,管他裡麵是什麼東西呢?反正這事跟我也沒關係。於是,尚師徒這才又另派使者帶著這個加味吐腦丸就來到了東都洛陽見到了楊廣。
宇文成都、宇文化及、文武百官都在場呢。在洛陽做了行宮了。雖然行宮沒有完全建成,但是楊廣參觀之後,還是非常滿意的。就把已然落成的大殿當做了自己臨時的金鑾殿了,在這裡辦公了。哎,突然收到前方賀禮了。正趕巧,今天是上元佳節、元宵節呀。楊廣心中非常高興啊——你看看,剛剛把使者派出去,正想到前敵把那長平王邱瑞給押回來呢,沒想到人家給自己送禮來了,看來是沒事兒啊。楊廣高興哦,加味吐腦丸!嗯!左仆射也告訴我了,說這玩意兒是大補。朕打開看看。如果是上等補品,我正好服用服用啊。
“啪!”他把這蓋子就掀開了。一看,裡麵圓圓鼓鼓的,這什麼玩意兒?裹得裡三層、外三層。
旁邊有內侍官“陛下,讓奴才幫陛下您打開吧。”
“不不不不……”楊廣說,“此物乃是三路總管和老王爺的一片心意,朕要親自打開!”
外麵纏著細麻繩呢。把細麻繩打開,是裹的紙。把紙扒開,裡麵是蠟。把這層蠟敲下去,裡麵是一層荷葉。把荷葉扒下去,裡邊是白灰加泥。把白灰敲下去,裡麵又一層荷葉。扒開荷葉,裡麵又一層白灰。扒開白灰,裡麵又一層荷葉。扒開荷葉,裡麵是一層油布紙……嘿!楊廣一看,可保存得還挺好!扒開一層又一層、扒開一層又一層……到最後,楊廣看到最後的那油布紙,“嘶……”楊廣當時就愣住了。為什麼呢?因為,一看這油布紙上已然滲出了血液。而且,撲鼻一股腥臭之氣呀。這再是冬天,死好幾天了,正月十二淩晨死的,現在正月十五了,他怎麼著也已經有點腐臭了。楊廣看到這裡,這手就有點抖了。怎麼?楊廣帶過兵啊,可見過人頭啊。他一看這個輪廓,楊廣的內心就有點不祥之感。但是,畢竟他做過統兵帶隊的總管,楊廣也不是膽小之人,他顫抖著手往上一揭這油布紙,一看——您說怎麼那麼寸呢?宇文成龍這臉正好衝上,其實就是這麼安排的,木匣子正好卡住人頭不能亂滾,臉正好衝上。這死人的臉能好看嗎?都走了形了,齜牙咧嘴。雖然楊廣有點兒心理準備。但是,突然看到一個腦袋,楊廣當時也是一驚。“啊!”楊廣這麼一驚,一掀,“嘩啦——”就把這木匣子給揪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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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這腦袋由打木匣子裡就掉下去了,連白灰帶盒子,“噗——”不散了一地啊。這顆腦袋也太巧了,直接找他爹去了。怎麼找他爹去了?您想想,楊廣一?,右手力大呀,腦袋往下一掉,可不往左跑唄。往左邊一軲轆,宇文化及左班第一位呀,左仆射呀,“咕嚕嚕嚕嚕……”就滾到宇文化及腳下了。正好這腦袋還衝上。
宇文化及一看,“啊!”開始先嚇一跳,緊接著覺得怎麼那麼麵熟啊。仔細一看,“啊!成龍——”他喊了一聲。
旁邊的宇文成都眼睛也瞪起來了,一個箭步跳過去,一看,“哎呀!兄弟!”
這時,宇文化及眼睛往上一翻,“啊——咯嘍——”一下子,氣絕要倒地呀。
幸虧宇文成都眼疾手快,趕緊地把自己父親給捧住了。捧住?啊,往下一插就捧住了。“父親!父親!”
他這麼一喊,“嘩——”朝綱就亂了。滿朝文武一看,哎呦!有膽小的,當時渾身打哆嗦。有的用衣袍把眼睛就給捂住了。武將們膽子比較大,一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嗯?!”楊廣坐在龍書案前,眉毛也立起來了,胡子哆哆嗦嗦呀,“怎麼回事?!趕緊傳禦醫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