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八回徐懋功定計造家書
請來的醫生魏百策真是神醫,這神仙一把抓,到這裡三下五除二把裴元慶的毒、裴元慶的傷、裴元慶的病全給治得有所好轉了。把裴仁基樂壞了,對魏大夫是千恩萬謝。
但就在這個時候,魏大夫提出要回去,說“我朱家集還有很多患者呢,我答應人家今天我就回去,我今天必須回去。”
哎呦,那裴仁基哪能放啊?“魏大夫啊,您看犬子的病現在沒痊愈呢。我怕您這麼一走,再反複了,您不能走。”
裴仁基挽留,劉將軍也留,滿營眾將都留。
“唉!”魏百策說了,“裴將軍,說句到家的話,您孩子裴將軍的命是命,彆人的命也是命啊!作為一個大夫,眼中隻有性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呐。而且給你們看病,是因為看你們的病症急,是插隊插進來的。人家排隊排號排了好幾天了。不給人看,我於心不忍呐。再說了,現在我已經把這解毒膏都留在這裡了,外傷所用的藥膏也留在這裡了,您按時給三將軍擦抹也就是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吃內服的藥。這內服的藥呢,您的軍營藥材又不全。我到朱家集,我們李家老店有啊。即便是沒有,我也容易讓他們去調配。所以,我現在在這裡不在這裡,差距不大。隻不過,您須要每天讓人到朱家集彙報三將軍的病情,我根據病情再進行調方,應該沒有太大反複。如果說真的有反複,我再來。裴將軍,您放心好了。我從小跟著我師父學的就是眼科,對這個眼疾我是非常有把握的。我能治了,我就說能治了;治不了,我絕對不大包大攬。這個病,我說了我能治,您就派人來告訴病情也就是了。”
您看,魏大夫執意要走,而且對自己非常自信。你強求也不禮貌啊。
“那好,既然如此,來啊!”裴仁基趕緊讓人托出來一小盤銀子足足得二百兩啊,托在魏百策近前。“魏先生,勞您大駕,這一晚上也沒休息好啊。這是診資,了表寸心,望先生笑納!”
哎呦!魏百策一看,“嘿!裴將軍,我說了,救死扶傷乃我醫家之本分。我來上門嘛,肯定有診金的,但不會這麼多呀。是我的,您一文不能少給我;不是我的,我一文不能多要。要了,我就欠債呀。生死輪回,等下輩子我還得還。所以,我不能多要。這麼著吧,呃……您給我五兩紋銀就行了,足夠了!”
“呃,不不不不……這是我們老裴家感謝您的,您無論如何得收下!”
“不不不不……”魏大夫說什麼都不收。
你推我讓一番之後,魏百策說了“這麼著吧。我就取一錠銀子。這一錠得二十兩吧?足夠了!這二十兩不但是今天的診資,包括以後這麼多天直到三將軍傷勢好了、完全康複了,就這麼多銀子了,連藥費都包在這裡。我敢打包票啊,不會超過二十兩紋銀,我還有賺頭。如果再多給,我可不要!”
“啊——”裴仁基一看,人家醫德真高啊,紅包不收,那得尊重。人家隻得留下來二十兩紋銀,其餘的讓人收回去了。然後,裴仁基親自把魏先生送出轅門外。
正要分彆,魏百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呃,裴將軍呢。我還有一個要求。”
“哦?”裴仁基一聽,“什麼要求?魏先生有要求,儘管提啊。”
“裴將軍,是這個意思三將軍的毒雖然現在暫時被我壓製住了,但是這個毒是十分凶險的。如果這個藥達不到位,很容易就會反複。這個藥怎麼達到位呢?那必須我們講八綱辯證啊,必須知道三將軍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呃,飲食如何?兩便如何?等等等等,必須絲毫不差,我才能夠在朱家集給他開對的方、拿對的藥,這裡可乾係著三將軍的生死啊,千萬不能夠懈怠!”
“這我明白!”
“所以啊,裴將軍,我提個要求這每天向我彙報病情的,您也不要派他人傳話了。您每天晚上觀察完三將軍的病情後,詳詳細細您親筆都給我寫下來,寫一封信。最好再蓋上您的一個戳,如此我知道這是您親筆寫的。您是他的父親,這一筆一畫都會認認真真地寫,一個情況都不會放過。我呢,也就放心了。我就按照您給我所寫的病情給他開方拿藥。您派人把這封信送給我,我看完了,調了方,讓人把藥拿回來,您再煎。那當天晚上觀察完病情之後,再寫封信,再派人送來。您是三班倒也好,兩班倒也好,反正是每天保證給我一封信,每天我保證給三將軍調方拿藥。這麼著,我估摸著不出半月,三將軍便會康複如初啊。我就給您提這麼一個要求。總之啊,凡是醫家這個脾氣都古怪,我也如此啊。如果我看到今天的信上的筆跡不是您寫的,我就產生懷疑了,甭給我解釋那麼多,我也不調方、我也不開藥、我也不給他藥,我怕給錯了,回頭三將軍的病情反複,我承擔不了這個責任。我就提這個要求,不知裴老將軍您能同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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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裴仁基一聽,“這是一個大夫負責呀!世上很少有像魏先生您這樣負責的大夫了!我焉敢不從啊?您放心,每天在下親筆寫一封信,詳詳細細地把犬子的病症寫下來,然後蓋上我的戳,一定讓專人給您送去,一天一封,絕不耽擱,我連夜送!”
“好!咱說好了,千萬不要讓人代筆!”
“說好了!說好了!一定!一定!”
“好!告辭,告辭。”
“啊——劉將軍——”
“在!”
“還得煩勞你呀,怎麼把魏先生請來的,怎麼送魏先生回去。當然了,這一次給魏先生套輛馬車,你護送著回去。”
“是!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套了輛馬車把魏百策又送回了一百裡地之外的朱家集。
簡短截說,打這天開始,每天晚上裴仁基就看看裴元慶的病症,看看情況,然後認認真真地寫一封書信彙報一下病情,按上自己的印戳,派專人送給朱家集的魏百策。早晨,魏百策調好了方、拿好了藥,再讓信使帶回去煎湯熬藥給裴元慶灌下去。每天給裴元慶上藥膏。您彆說,要麼是神醫啊,要麼說對症下藥啊,真真是立竿見影!吃下去三天,裴元慶整個臉恢複如初,就這眼圈兒啊還有點紅,但是不那麼黑了,也不往外淌水了了,眼睛也恢複了視力,屁股也好多了,那爛肉慢慢地都長齊了,這精神頭也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