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五回老子兒子相談甚好
丁彥平讓羅成明天就走,又說“等我們這一字長蛇絕命陣成功了,把瓦崗打下來。然後,我一定再到涿郡我去找你去。這個地方現在非常混亂,你在這個地方太危險,趕緊回去!”
一聽這話,羅成掉眼淚了,又把小嘴撇起來了。羅成在丁彥平麵前他裝小孩兒。其實,羅成那已然是大人了。但是,羅成發現丁彥平把自己當孩子。既然丁彥平把自己當孩子,那我就把這個孩子氣給拿出來,這叫撒撒嬌,有些人就吃這一套啊。“嗯……”羅成一撇嘴“義父,您不說去涿郡,孩兒我還不難受。您一說去涿郡,孩兒我……我就想哭啊……”
“哎——羅成啊,你今天是怎麼了呀?原來我見你挺好的孩子。現在怎麼越長大越沒出息了呢?怎麼動不動撇嘴要掉眼淚呀?你有什麼委屈的呀?孩兒我委屈啊——我委屈是義父您把當年給孩兒我的承諾都給忘了!”
“嗯?我給你什麼承諾了?”
“您看看,您分明就是忘了嘛!我說這麼多年,您一直不到涿郡去呢。原來,您早就忘了。要不是孩兒我這一次來看您,指不定您什麼時候能想起來呢?你們這些大人呢,都是把諾言當兒戲呀!”
“呃……呃……羅成啊,這話怎麼說的?我什麼時候不守信諾了?你義父我雖然沒有彆的能為。但是,在守信這一點上,我這一輩子還做得不錯呀,焉能對你這樣的孩子失信呢?我答應你什麼了?”
“義父,您看您都想不起來了。您難道忘了嗎?幾年前您到幽州,您那時把孩兒我收為螟蛉義子。當時,孩兒向義父提出願意學習義父的雙槍絕藝。義父您是怎麼說的呀?您當時說孩兒我太小了,先把羅家槍練好。再過兩年,等我成人了、長大了,您一定來傳給孩兒這雙槍絕藝。說到那個時候,要麼孩兒來找您學,要麼您就來到幽州親自傳孩兒。這話是不是您說的?可是,這麼多年,您也沒來呀。您是不是就把這事給忘了呀?”
“呃……哈哈哈哈……”丁彥平一聽,喝了一杯酒,“哎呀……羅成,你這小子呀,拿這話激我呀?你這小子就是想學習我的雙槍啊,對不對?故此拿此話激我呢。”
“義父,這可是您自己答應的,您沒做到啊。”
“啊——嗨!是、是義父我的錯,沒做到!這些年,沒說嘛,事太多了啊。呃……另外呢,羅成啊,你們羅家的單槍獨步天下呀。另外,你老羅家的單槍那足以在這功夫上稱霸天下呀,你又何必舍近求遠、非得跟我學習什麼雙槍呢?你即便是學會了雙槍,你也不可能舍單槍而用雙槍的,畢竟從小你就使用單槍啊。所以,不要這山望著那山高,須知自家寶藏才是真正寶藏啊。”
“義父啊,我給您倒一杯酒吧……”羅成又給丁彥平倒了杯酒。“義父,我發現了,您這大人就這樣,答應人的事兒啊,您做不到。做不到啊,再找理由,拿這理由搪塞呀。我們老羅家的槍好?是,我們老羅家的槍不錯。但是,如果我再學會義父您的雙槍,那不更不錯嘛?我父王經常說,您老人家那是雙槍王啊,雙槍天下一絕。我們老羅家單槍天下一絕。您是雙槍王,我爹是單槍王。如果說,我把雙槍王、單槍王的槍都學會,那我的槍法不天下第一了嗎?誰沒這個私心呢?要說過去吧,我還真覺得如果您不教我雙槍,不教就不教了,我就學習我老羅家的單槍,我依然可以像您所說的那樣,在這武術上我稱王稱霸。但是,前些時候一件事情讓我知道了,鬨了半天,天下最厲害的,還得說是您的雙槍啊,我們單槍不行啊。所以,才讓孩兒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得找到您學習您的雙槍啊,您得守諾呀,您得傳授孩兒啊,我是您唯一的兒子呀,您不傳給我,還能傳給彆人嗎?”
“呃……”丁彥平一聽,“羅成啊,你這話從何說起呀?怎麼講你們老羅家的單槍比不上我的雙槍呢?怎麼講啊?”
“我被使雙槍的打敗了!”
“哦?”丁彥平一聽此言,把杯子放下了,“被使雙槍的打敗了?羅成,這使雙槍的是誰呀?他怎麼能夠打敗你呢?莫非你的功夫比之前退步了不成?”
羅成說“我天天練功夫啊,我自己覺得我比幾年前應該有所長進了。但是,碰到人家,沒有幾個回合,我差一點被人家挑於馬下呀。我由打山上滾到山下,好懸沒廢了命啊。是這麼這麼這麼回事兒……”
羅成就開始給丁彥平編。編什麼呢?就編前一陣子打西留山的事兒。打西留山這是真的,羅成負傷這也是真的,羅成滾到山下還是真的,羅成被人家給救了更是真的……但是,其中什麼金針尼呀,什麼蘇定方啊,這些人都沒有出現,這就成假的了。羅成怎麼被人打下山的也成假的了。這就是高級說瞎話的,建立在真實基礎上的細節是假的,讓你一聽,沒有破綻。
羅成就說了“西留山來了一夥土匪。有一個反王自稱燕王,建立燕國,叫做漫天王王須拔,手底下有曆山飛魏刁兒,還有一個大帥叫蘇定方,另外有一個軍師叫鐵板道……”這都是真的。“我領兵去圍剿他們,大戰一場,他們全部被我打敗了。但這個時候,突然殺出一人。此人自報名號說姓陶啊,叫陶必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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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成多會起名,他根據蘇定方的名字造了一個人。蘇定方姓蘇,羅成就想起“桃酥(陶蘇)”來了,那我造的這人姓陶。蘇定方有個“定”,那我來個“必”,“必定”嘛。蘇定方有個“方”,那我來個“圓”。你叫蘇定方,我那個叫陶必圓。
“這個陶必圓特彆厲害,手使一對雙槍。孩兒我見過爹爹您使雙槍啊,我覺得天下使雙槍最厲害的還得是您呐。另外,我又見過您的徒弟,就被您逐出師門的那位粉麵小子都雙槍乎爾複。除了你們倆,我就再也沒見過使雙槍的了。哎,今天遇到這陶必圓,他居然使雙槍,在兩軍陣前跟我叫號啊。我當然不能讓他叫住了。於是,孩兒我跨馬掄槍來戰陶必圓。
“當時,我用單槍一壓他的雙槍,我就問他了,我說‘你這雙槍跟誰學的?’他說‘你彆管!’當時,我們就伸手了,‘欻欻!’打了幾招,發現他那雙槍招數跟您的有點相似。因為,孩兒我不懂雙槍啊,隻能憑記憶、憑印象,我覺得你們的雙槍路數差不多。所以,打著打著,我又把他的雙槍給壓住了。我就問他‘你跟老王爺雙槍丁彥平什麼關係?你這雙槍是不是跟丁彥平丁老王爺學的?’他告訴我,他跟您任何關係都沒有。那我又問他了‘難道說你的雙槍是跟粉麵小子都雙槍乎爾複學的嗎?’當時,他愣了一下,他隻說‘我們之間有淵源,你休管,著槍!’然後又拿雙槍戳我。我一聽這話,可能這小子跟乎爾複有關係。那乎爾複被您逐出師門了,自然不能打著您的招牌啊。所以,這是我分析的,但人家並沒承認。
“那就打吧。我也見過爹爹您使雙槍,我覺得這年紀輕輕的,比我還小啊,看著年歲也就是十六七歲,他這雙槍能練幾年呢?憑著孩兒我胯下馬、掌中五鉤神飛亮銀槍,使得我老羅家獨步天下的五虎斷門槍,怎能贏不過他的雙槍啊?我想我打不過義父您,您是雙槍王啊,我還打不過這麼一個小小的後生嗎?沒想到,我這麼一伸手,人家“砰砰”幾招絕的,我躲閃不及,被人家一個盤肘槍就紮到我馬身上了,我的馬受了驚了,當時‘噅溜溜’暴叫啊,帶著我就下去了。這小子追趕我呀,追趕到到一座石崖旁邊,我們二次伸手。我還不是人家的對手,沒過幾個回合,又讓人一盤肘槍紮我,幸虧孩兒我眼疾手快,我拿大槍杆往地上一戳,借著這個反彈力,我由打馬上翻下去了。旁邊是一座山崖呀,我一下子就翻到山崖下麵了,順著山坡往下滾,這身上都被劃破了。不信。義父您看!”
說著,羅成把自己的衣服打開,雖然這麼多天了,羅成身上滾那山坡劃的傷口早已愈合了,那疙噶咋都掉了,但是上麵那小小的淺疤痕還有。這個疤痕得經過一年或兩年的時間才能從身上消失,那不是大疤痕,不是永久性的,現在隱隱約約還能看出來。
羅成拉開自己的衣服“義父,您看,當時,我好懸沒喪了我的身家性命啊,滾山坡滾出來的……”
“哦……”丁彥平剛才這酒喝得也可不少了,喝的是米酒,我們說了,後反勁兒,尤其是一怒一惱,這酒勁兒上得更快。老頭兒現在就覺得眼睛“嗚”的這麼一發黑,老頭有點兒晃蕩了,仔細一看,可不是嘛,羅成身上一道一道的,那不是假的呀,這是真的呀。“公然,你還記得當時他是怎麼使槍的嗎?”
“呃,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是,隱隱約約還能夠記憶得幾招。”
“好,”丁彥平用手一指羅成手中的筷子,“公然啊,咱們這房間窄小,施展不開。你就拿你手中這一雙筷子當雙槍,你給我演示演示,我看一看當時這個姓陶的他是怎麼使的雙槍!當今天下,除了我丁彥平,使雙槍的倒也有幾家。但是,都是稀疏平常,不堪入目,我早已經掌握了他們這幾家的槍法了。我看一看,你使出來是哪家的槍法,有如此厲害。“
“呃……義父,我可能記得不太清楚了。我要使得不對,您、您彆笑話。”
“哎,我不會笑話,我看看。”
“哎,哎,哎,好!”羅成就把掌中筷子“啪啪”左右一分,一手抓住一根筷子,就坐在那裡比劃,“呃,當時,我們一伸手,先下手為強啊,孩兒我就給他來了個白蛇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