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七回父傳子單槍破雙槍
興隆鎮雙槍王傳藝,教給羅成單槍破雙槍的秘訣,兩人就在屋裡頭拿了三根筷子演練。結果,羅成一伸手,“啪!啪!”手裡拿著兩根筷子被丁彥平那一根筷子左右一撥,還沒等羅成反應過來呢,“歘!”丁彥平一個白蛇吐信直奔羅成頸嗓咽喉,羅成趕緊往旁邊一躲,丁彥平往前一探身,“欻!”這筷子順著手指往下一出溜,筷子頭“啪”打在羅成的手腕子上了。丁彥平說了一聲“成兒,你死了!”這什麼意思?這就說明,如果在兩軍交戰的時候,等於咱倆就兩馬一錯鐙了。這一錯鐙的時候,我手中這杆單槍就已然把你戳上了,你已然沒命了。你彆看現在戳你手腕上了,這是筷子。如果在戰場上,你早完了。也就是說,這一下子,使單槍的把使雙槍的紮死了,就這麼快!
如果,羅成領悟不到這一點,那就甭使槍了。這雖然使的是筷子,但在你腦海當中,它有槍那麼長啊。就跟我們說書的使扇子似的,扇子在手裡一握,讓它是什麼是什麼。說讓它是刀,刀多長、多重,在你手裡一掂,那就得有分量啊;是筆,這筆的大小,寫出字來多大,那你寫的得像啊。“一綱不到,觀眾發鬨”啊。你要不懂這個,拿著扇子瞎比劃,好像穿著大褂拿著扇子像說書似的,人家一看,你就是外行。怎麼?你手中雖然有扇子,但你心中沒這把扇子的尺寸呐,他可不是一尺的扇子,也不是一尺二寸的,他如果當槍——丈八槍,如果當劍——三尺三呐!你這麼一比劃,這槍就出來了、劍就出來了。丁彥平、羅成比筷子也是如此啊,一比劃就明白了。
羅成,“騰!”臉就紅了,“哎呀!這、這……義父啊,我沒明白啊?”
“沒明白?沒問題,再來再來,再使一下,不就明白了嗎?”
“好,再來。”羅成又把筷子重新拿起。
這一回,羅成就沒有先動招,在那兒盯著丁彥平。丁彥平拿著這根筷子等著羅成,羅成這槍不往前進招。就見丁彥平把這筷子“哧溜”往後這麼一縮,掐著筷子頭等著羅成,羅成也等著丁彥平。等來等去,羅成發現丁彥平老是不發招,他也著急了,以為丁彥平喝酒喝多了呢。乾脆,我再紮你吧。“歘!”雙槍往上一紮。就見丁彥平,“欻!”往外一抖落筷子,這筷子頭就出來了。丁彥平掐著筷子尾巴,“啪!啪!”左右一打,“著槍!”往前一杵,嘿!不由羅成不卜楞腦袋呀,不卜楞腦袋,真槍就紮了頸嗓咽喉了。一卜楞腦袋,雙槍分著呢,這兩馬就等於錯鐙了。再看丁彥平,“欻!”往旁邊一側身,又把這槍頭往手裡一順,用槍尾巴,“邦!”往羅成手腕上又點了一下,“成兒,又死一回!”
“哎呀!”羅成一看,“怎麼就那麼快呀?!這槍招好像跟上一次差不多少。”
“當然了,嘿!就這麼一層窗戶紙啊。但是,成兒發現沒有?這一招講究的就是穩、準、狠!如果說,你這個單槍沒練到家,你敢這麼打嗎?你不敢這麼打;如果說你的膂力不夠,你敢崩彆人的雙槍嗎?你也不敢崩;如果說崩開彆人雙槍,你敢直取彆人頸嗓咽喉嗎?你彆忘了,人家雙槍在兩旁待著呢,有可能人家雙槍來個烏龍攪海,從底下往上架你的槍。當然了,這是高手過招啊。所以,如果你沒膽量,你也不敢直取人頸嗓咽喉。但是,如果有膽量,你這兩下子崩開彆人的槍,直取彆人頸嗓咽喉,刹那間就得殺那使雙槍的一個措手不及呀,他必然得躲避自己的要害。除非——”
羅成說“除非什麼?”
“除非他不躲,他跟你玩命,或者說他輕微地躲,把頸嗓咽喉致命之處讓給你了。臉不要了,讓你紮臉,他也要進身子把你穿兩個窟窿眼兒。除非如此。不然的話,他一定會躲避的。隻要他一躲,就上了你的當了,就得著你的套兒哇。所以,這就叫做穩、準、狠!這也是我告訴你的,世上沒有破不了的武藝,也沒有說哪個武藝天下無敵呀。這個武藝跟這武藝的本身和練武藝之人的能為有很大關係。就如同一把菜刀,如果拿在一個小夥子手裡,可以當凶器;如果隻是個三歲頑童,弄不巧把自己傷了;如果是個八十歲的老叟,他自己都哆嗦了,拿著這把菜刀他還敢砍彆人嗎?一個不敢,他就輸了。所以,雖然這層窗戶紙就擺在這裡。但是,真正敢捅的、有能力去捅的其實不多呀。所以,為父才敢傳給你,也不擔心你傳給彆人,你傳給彆人,彆人也駕馭不了,除非你拿著單槍紮為父啊……”
羅成這個時候還有點不太明白“呃……義父啊,我還是沒有太明白……”
“啊,沒問題。剛才給你示範兩次了。示範兩次,是讓你有個感性認知。現在,我再把槍訣告訴你,有幾句槍訣你給我牢牢記住。然後,咱再演練一遍。我想你這麼聰明的人就明白了。”
這老爺子現在酒勁兒真上來了,有可能明天他一醒連自己現在在說啥都不知道了,他有可能斷片兒了。但是,本能地還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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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羅成說“義父啊,什麼槍訣?”
“你給我牢牢記住了!這個槍訣很好記,那就是‘雙槍紮,單槍發。雙槍不紮,單槍拉。一字崩槍法,藏身盤肘背後紮!’你記住了嗎?”
“呃……這……”羅成一聽跟繞口令似的,“雙、雙槍紮,單槍紮。雙、雙槍不紮,單、單槍也紮……”
“什麼呀?!什麼呀?!”
其實羅成聽完一遍,基本上記了大概齊。但是,故意假裝自己沒記住。乾嘛呢?迷惑老頭兒,讓老頭兒多說兩遍,好讓自己記得牢牢的。
“你聽著呀,這口訣是‘雙槍紮,單槍發。雙槍不紮,單槍拉。一字崩槍法,藏身盤肘背後紮!’明白嗎?”
“呃……雙槍紮……”
“對嘍。”
“單、單、單槍拉……”
“哎呀,單槍發!”
“哦,單槍發。呃……雙槍不紮,單槍拉……”
“哎,這一句對嘍。”
“呃,一字……呃……”
“一字崩槍法!”
“啊,一字繃槍法。呃……藏身盤肘背後紮……”
“哎!對對對對……多說兩遍啊!”
“雙槍紮,單槍發……”羅成反反複複、反反複複在這裡嘟囔了約麼有六七遍,完全記住了。但是,他表現出來的還是磕磕絆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