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〇回扮客商蒲山公獻策
正說到楊玄感造反。這在隋末是一個天大的事件,它表明在當時統治階級內部、貴族內部也開始反對隋煬帝楊廣了。
楊玄感占據黎陽城,封了很多官,讓他們經略州縣。那這些官員可不完全都是楊玄感的心腹,也有忠於朝廷的。隻不過在楊玄感手下被楊玄感的淫威所壓服現在不敢吭聲啊。
楊玄感不但拉攏自己舊有的部下跟著自己一起造反,還有不是自己手下的朝廷命官,隻要是被他逮住,他都勸你跟他一起造反。當時就有一個倒黴蛋叫做遊元,官拜治書侍禦史,他也在黎陽督運軍糧。楊玄感一看“得了,遊大人,你呀,嘿,彆走了,怎麼跟著我一起造反吧。為什麼呢?我是正義的!‘獨夫肆虐,天下士大夫肝腦塗地。’這楊廣就是獨夫民賊呀!天底下士大夫都不為他所用了。再加上他現在已然陷身絕域之所,軍糧斷絕。這就是‘天亡之時也’!就老天爺讓他死亡的時候啊。‘我今親率義兵,以誅無道,卿意如何?’我現在親自率領義兵,以有道伐無道,我要推翻這楊廣。不知你意下如何?如果你覺得可以,就跟著我乾!”
遊元一聽,腦袋“嗡”的一聲。遊元那可不是一般人呐,乃是北魏儒臣遊明根之孫,是一個傳統的儒家士大夫。儒家就講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講究三綱啊——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你楊玄感現在居然讓我以臣反君,這不是大逆不道嗎,啊?!你這叫什麼有道啊,你這叫什麼“誅無道”啊?我誓死不從!你找彆人去吧!我不跟著你乾!“我還勸你懸崖勒馬,早早地向朝廷認罪,還能夠留你一條狗命啊!如果不聽我良言相勸,你就走向一條不歸路!到那時,連你帶你們老楊家一個也彆想活呀!都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境地,死無葬身之所啊!”
“呀呀呀呀……”楊玄感一聽,我勸你呢,讓你罵我呢?好你個小子!居然不聽我良言相勸呢,居然抱著那昏君楊廣的大腿不放!行啊,我就拿你開刀!哼!殺雞駭猴!聽我的話跟我一起造反,吃香的、喝辣的,未來成就大業,咱們江山共享。不聽我的話——不聽我的話呀,我就處以極刑!讓你們知道知道違抗我楊玄感的下場!“給我殺!”楊玄感命人把這遊元推出去“哢嚓”一刀給宰了。
要不說楊玄感還是門閥士族的子弟呀,這種子弟脾性改不了啊。你說你殺這遊元乾嘛?遊元不但是個隋官,他還是一個清官,口碑甚好。哦,就因為不跟你一起造反,就得把人宰了啊?那你楊玄感也太殘酷了,與那隋煬帝楊廣相比,你哪點好啊?所以,就從楊玄感這第一招,他就注定了自己的失敗呀。
但,楊玄感並沒察覺,仍然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自己造反事宜。目前對他來說,兵源是第一位的,哪怕兵不經練呢,隻要先把人數湊起來,就有聲勢了。哪兒有人呢?光抓黎陽城的壯丁能抓幾個?哎,他又頂上漕運船夫了,這些是人啊。於是,他就從這些船夫中又選了五千少壯之人。還有撐船的篙梢手呢,天天撐杆子,您琢磨琢磨肌肉能不發達嗎?這就是精兵啊,來三千!光從漕運船夫上他就弄來八千兵卒啊。嗯!夠了!“咱們正式揭竿起義!”
於是,楊玄感把大家夥全都聚集起來,開了個舉事大會!當著眾人的麵祭祀天地,殺了豬牛羊三牲,這是太勞敬天啊。當眾宣布說“主上無道,不以百姓為念,當下騷擾,死遼東者以萬計!今與君等起兵以救兆民之弊何如?!”就說“我跟你們一起起兵,然後拯救天下受苦受難的黎民百姓,你們看怎麼樣呢?”
您彆忘了,這些船夫也好、篙梢手也好都是飽受勞役之苦的民眾啊。誰想天天累死累活地給前線送糧啊,聽了楊玄感此言,備受鼓動,蹦著高喊“萬歲!萬歲!我們跟隨將軍!我們跟隨將軍拯黎民於倒懸之中!”
楊玄感大喜,於是編整軍隊,除了這八千船夫之外,再加上自己稍微的那麼一點兒親隨部隊,組織了一萬來人呢,準備下一步要偷襲東都洛陽,因為黎陽倉離洛陽特彆近——我先把洛陽打下來,打掉東都,天下震動。我再把洛陽的王子、王孫抓幾個,挑其中能聽我話的,尤其是那秦王楊浩,立他為帝。這樣一來,我就名正言順了。我再討伐隋煬帝楊廣,這就能夠向天下表明想做皇帝的不是我楊玄感。我就是想換一個明君,讓百姓不再受苦。做皇帝的還是他們老楊家那一支。等到我真正把這楊廣打掉了,那個時候我再說廢了這皇帝或者是讓這個小皇帝禪位給我。那麼漢魏、魏晉的前車之鑒就在那裡呢,我依葫蘆畫瓢就行了。所以,楊玄感就把目標盯在了洛陽,想要偷襲洛陽。
可惜,他還沒偷襲呢,有人跑了,跑到洛陽告密去了。誰跑了?那位被他封為懷州刺史的唐禕。他掛印辭官不乾了,逃歸河內向東都告密“楊玄感反了,要打咱們東都啊!大家可得嚴防死守,做好準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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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子,東都嚴陣以待,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你再想偷襲呀,白搭了,信息已然走漏了。
嘿!楊玄感一看這麼不順呐。哎呀……唐禕呀唐禕,你、你等著!等著!等我抓到你,我把你剮了!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呀,你都已經挑起義旗了。說由於消息走漏了就不行動了。那哪行啊!開弓可沒有回頭箭呢。
那正在楊玄感準備行動之時,突然有人秘密告訴楊玄感“由打大興城來了一個客商,他要見您。說跟您是故交。”
“哦?”楊玄感一聽,由打長安來個客商跟我是故交?誰呀?“呃……把這人秘密帶到我的帳中。”
“是!”
那人出去了,時間不大,就領著一個人來到楊玄感帳中。
楊玄感一看,這個人穿著打扮真是商人的裝束。而且,戴一個大鬥笠遮著臉。
這人進來之後,把鬥笠往下一摘,一抬頭——
楊玄感開始沒認出來。怎麼呢?發現這個人那臉蠟黃蠟黃的,就像生了病似的。一部大胡子幾乎把下麵半張臉全遮住了,嘴唇都看不出來了。
楊玄感一看,“呃……這位先生,您是何人呢?咱倆認識嗎?”
“哈哈哈哈……”這人一笑,伸手,“欻!”把臉上大胡子往下一扯,“嗤啦”一下子,鬨了半天,人家的胡子是粘上的,一下子胡子扯下來了,裡麵露出微微的短髯,張口說話了“玄感,你都不認識我了。看來我這易容術啊,哎,又高超了許多呀……”
喲!楊玄感一聽這聲音,哎呀!心中大喜。“噔噔“兩步來到此人近前一把就把此人雙手抓住了。“哎呀!玄邃兄啊,我可把你盼來了啊!”
“噓……”這人趕緊地伸出一個手指頭示意楊玄感小點音兒。“我呀,是偷偷地跑出大興城的。我在大興城早一個月就向朝廷打報告了,說我最近病重一直在家養病啊。也就是說,我來你這裡是偷著來的,彆人不知道。我也喬裝改扮了。你也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你這裡。假一個名字,我姓隋,我叫隋宣。明白嗎?”
“哦……啊,玄遂,隋宣……啊……明白了!那你為何假名呢?到我這裡正好啊,我正在用人之際呀!你留在我這裡彆走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