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用,要知道這樣,就不帶你來了。”灰衣男子滿臉嫌棄地看了同伴一眼,便站在木樁上,雙手搭在木門的頂端,一點點往上爬。
雖說是費了些時間,但卻沒有如矮個子那般摔得四仰八叉,而是像一隻靈活的猴子,慢慢爬了上去。
木門外麵雖然沒有落腳點,但內部卻有幾道橫木,灰衣男子很輕鬆落了地。
矮個子見大哥都進去了,隻有他一人留在外麵,望著黑漆漆的夜色,還有耳邊呼嘯的北風,不禁打了個寒顫,甚至想到了兒時,母親與他講的鬼故事。
越想越可害怕,這個地方他再也不想待,隻想快些去與大哥彙合。
哆哆嗦嗦地再次爬上木門,可能是恐懼心理,戰勝了身上的疼痛感,這次還真成功了,雖然費了些力氣,但起碼與大哥彙合了。
剛跳下木門,就看到大哥正站在院中等著他。
“終於進來了,快點動手吧!我剛才已經打量過了,支撐暖棚的竹子似乎已經被凍住了,很難拔出來,咱倆隻需把覆在上麵的稻草以及油紙掀下去就行,如果實在不行,就用刀劃壞,反正雇主的意思,隻要蔬菜被凍死,便算成功了。”灰衣男子叮囑道。
“好的大哥,我知道了。”矮個子點了下頭,便邁步朝那兩個高高支起的棚子走去。
窩中熟睡的大黃,似乎聽到了若隱若無的談話聲,一個箭步衝出狗窩,對著菜園的方向,就是一陣狂叫。
二人聽到狗叫聲不禁有些後怕,趕忙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生怕主人聽到狗叫聲,來到院中查看。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由於氣溫突然下降,擔心暖棚裡的蔬菜會被凍死,宋叔一直守在火爐旁添柴,也才剛睡下不到半個時辰。
外加呼嘯的寒風,睡得正香的他,根本沒有聽到一點動靜,可能是懷孕的關係,宋嬸越來越嗜睡,吃過晚飯便睡下了,若是換了以往,覺輕的她,肯定第一時間發現不同尋常之處。
大黃是個特彆任性的狗,自家雞鴨在院中怎麼跑都成,但若是彆人家的貓狗經過,他肯定會狂叫不止,就好比現在,隻可惜夫妻二人,沒有一人被驚醒。
等了好一會,也不見房中掌燈,二人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始快速拆暖棚。
大黃叫了好一會,也不見主人出來,便停了下來,直接鑽回狗窩去睡大覺了。
果然如男子猜測的那般,埋進土中的竹子已經被牢牢凍住,根本就無法拔下來,他們便去掀棚頂的草料及油布,弄不下來,就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割破,沒一會兒,一股熱氣便撲麵而來。
“大哥,沒想到這棚子裡還挺暖和。”在外麵凍了這麼久,突然一股熱氣襲來,矮個子不禁打了個寒顫。
“廢話,暖棚暖棚,不暖和,能叫暖棚嗎?能長出蔬菜來嗎?真不知道你咋這麼蠢。”
灰衣男子聞言不禁剜了同伴一眼,怎麼也想不通,當初咋就收了這麼愚蠢的小弟。
矮個子嗬嗬一笑,“可能是小時候那次發熱,把腦袋給燒壞了吧!”
灰衣男子攏了下身上的襖子,“彆說了,抓緊乾活吧!”說話的同時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見上屋遲遲沒有動靜,兩人的膽子也大了不少,劈哩叭啦!就是一陣禍害。
直到半個時辰後,兩人這才徹底住了手,望著一片狼藉的菜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然後便快速離開了村尾,朝村外的大路走去。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轉眼便是次日清晨,宋家夫婦也隨著村中此起彼伏的雞鳴聲中醒來。
宋叔剛坐起身伸了個懶腰,便習慣性地看了眼窗外,當視線觸及菜園時,不禁傻了眼,來不及穿衣裳,披了件棉襖就往外跑。
“他爹,你去乾嘛!褲子還沒穿呢!小心著涼。”
宋嬸隻顧著穿衣裳,並沒有往外瞧,所以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