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歡的冷淡打得老馬是措手不及,老馬覺得這三小姐上了一個月的大學似乎變得不似以前那般活潑了……
車子還未駛入雲水灣,顧硯歡便看到了闊彆一個月之久的自家大門前掛著紅火的燈籠和一麵國旗。一想起這個燈籠和國旗為什麼能掛著,顧硯歡就覺得甚是無語。
每年每逢國慶,雲家必有一場掛不掛燈籠和國旗之戰。對戰的雙方不是彆人,正是雲家老爺子和他的妻子。
雲靖是軍旅出身,愛國主義的情懷是深入到骨髓的。用雲靖的話來說就是什麼節都可以不過,國慶節不能不過!外麵都高掛國旗和彩旗來歡慶國慶,他雲家,一個正兒八經的軍政之家,又怎麼能一個燈、一麵國旗都不掛?
對於雲靖的話,束冉就不敢苟同了,當即回懟了雲靖“愛國是放在心裡,做些實事,而不是走形式主義,做這些表麵文章。再說了,這雲水灣掛這也不好看、不搭。”
好一個走形式主義,做表麵文章。雲靖被束冉的這番話懟的是毫無反駁之地。最後隻得憤憤然地瞪了眼就離開。可是,束冉雖然這樣說了,但她還是掛了燈籠、國旗。
此後的每年都是如此,先把雲靖變著花樣的懟,但是結果都是一樣。
有一年暮春的午後,顧硯歡和奶奶聊起這事。顧硯歡打趣著自己的奶奶說她的奶奶就是如來神佛,任憑爺爺雲靖在外頭是如何的厲害、如何的風光,但回到家還是翻不過奶奶這座五指山。
顧硯歡還記得束冉在聽了她的這番打趣是什麼樣的神情。她慈祥的麵容上流露著溫柔的笑,這笑是自眼底深處流露出來的。奶奶說“囡囡,不是你爺爺翻不出我這五指山,而是你爺爺願意做被這五指山下壓著的猴子。你還沒有經曆過愛情,很多事你還不懂。我和你爺爺走到現在,愛情是有,但現在更多的是親情。這也是世間男女感情最後的歸宿。”
顧硯歡是不解的,眉頭微蹙著,問出了內心的困惑“難道男女感情走到最後一定會是愛情流逝,最後是靠著親情甚至是道德法律的約束而繼續走下去的嗎?”
“也不是絕對。就拿你爺爺來說,他並不是執意要在國慶節掛燈籠與國旗的,他隻是想和我鬥鬥嘴,而我是知道他的心理的。所以,囡囡,男女間所說的新鮮感一過感情就會出現危機,這個觀點在奶奶看來就是悖論。什麼叫新鮮?不是指新人,而是把以前一起做過的事,比如重溫一起看過的電影、一起故地重遊,這都是新鮮……”
馬叔將車停好,喚了聲三小姐,顧硯歡才從思緒裡走了出來。
走進客廳,看著客廳布置的很是喜慶。茶幾的玻璃花瓶裡插著一束新鮮的瑪格麗特,不用想就知道這束瑪格麗特一定是父親親自采摘送給母親的。
顧硯歡坐在沙發處,看著這束瑪格麗特。相比較雲靖和束冉的相處,她還是更喜歡父親和母親的相處。
不用多想,多做,對方已然把自己放在了心裡。父親再忙,也會親自給母親摘一束瑪格麗特。
感情,不是等待有空閒了才去珍惜的。愛和忙是不衝突的,再忙也會抽出時間給在乎的人,關鍵是那人心裡有沒有你。
心裡沒有,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