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清一行人來到凱悅的時間和蕭續相約的時間分毫不差。三人走進場地,雲芷就看到蕭續正揮動著球杆。目光所至,白色的小球就像是飛翔的小鳥正飛向它的小家。蕭續的高爾夫打的很出彩,這一點雲芷是知道的。以往和他打高爾夫的時候,她隻是覺得他很厲害,一杆上果嶺似乎是家常便飯。可今日遠遠看去,見他揮杆的身姿,心沒來由的加速跳動著。
球童在看到顧硯清後,主動走到蕭續身邊,“蕭董,顧先生到了。”
蕭續二話沒說就把球杆遞給了球童,邁著穩健的步伐朝著顧硯清的方向走去。在和顧硯清與顧硯歡打了招呼後,蕭續的目光落在一旁不做聲的雲芷身上,“雲芷,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裡有著細微的波動,就像是秋葉自樹梢輕飄飄的落下,雖然很輕,但足以撩動人的心湖。雲芷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強裝著鎮定同蕭續問了好。
顧硯清環顧了球場,沒見到其他兩個發小,倒是有點意外,“怎麼沒見奕琛和聿風?”
“老江今天下午要去南寧一趟,說那邊有一個案子要跟進;老付說海濱公園度假區的建築設計稿他要再審核一下,不然沒法和顧大哥交待。”
……顧硯清聽後沒說話,隻是嘴角有著一絲笑。怪不得在雲家客廳大哥看了會棋後就去了車裡,原來是去催促付奕琛交稿了。一個是商人,時間就是金錢。耽擱一天,開發案的推進也就慢了一天,也就意味著顧氏要多掏一天的錢。而自己的發小,是個搞建築藝術的,骨子裡透著浪漫,認為倉促交稿定是不完美的。自己的大哥在自己的這幾個發小眼裡說是煞神也不為過,顧硯辭今天要付奕琛定稿,付奕琛哪敢拖延到明天。顧硯清甚至能想象到在車裡大哥說話的語氣和現在發小看著設計稿苦逼的神情。
中秋佳節不能好好愉快的度過也怪可憐的!
蕭續和顧硯清等人邊聊邊走向休息區。白色的遮陽傘下,胡桃木色的小桌上已然準備好了一些休閒吃食。蕭續把一碟放著太妃糖的盤子推至雲芷的麵前,“雲芷,嘗一嘗凱悅這裡現做的。”
雲芷低垂著眸子看著盤裡擺放整齊的糖果,一共九顆,三種口味。拿起離自己最近邊上的一顆太妃糖,緩緩送入嘴裡,細細咀嚼著。花生的顆粒感和獨特的堅果氣息與糖的軟柔相融,在口腔裡演繹著甜蜜的交響樂。
“怎麼樣?”蕭續問著,眼裡有著希冀和期待。在雲芷把糖送入口裡的一瞬間,蕭續居然有點緊張了,他擔心凱悅廚師做的不合雲芷的胃口。
雲芷抬眸對上蕭續小心翼翼外加希冀的目光,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沒想到在外人看來商界殺伐決斷蕭董竟然會有這麼小心翼翼的時候。
以前每次和蕭續在一起時,他總會變戲法的從口袋裡變出一顆太妃糖來給自己。起初雲芷還是笑著接受的,以為那是年長她三歲的蕭續作為哥哥對她的關心。可後來在她十八歲成人宴會上,她無意間聽到蕭續和彆人聊天說喜歡她時,她就開始回避蕭續了。
原因是她有喜歡的人,而那個人就是背她去醫院的顧硯清。可今天得知背她的人是這個會變太妃糖給自己讓自己高興的蕭續,再想到自己這些年刻意的疏遠,這一定傷到了他。這樣一想,原本甜蜜的糖果竟滋生了苦澀。
蕭續見雲芷久久不說話,以為是凱悅做的糖不好吃,劍眉倏然皺緊,“雲芷,不好吃咱們就不吃了。改日我帶你去買你慣去的那家,或者我把他家的糖藝師給挖來!”
什麼叫把人家的糖藝師給挖來?眼瞧著蕭續因為關心而越說越離譜的話,雲芷拿起桌上的水杯輕喝一口淡笑著說道“很好吃的。”
她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表態,這凱悅的廚師估摸著就要卷鋪蓋走人了。看著蕭續不相信的神情,雲芷無奈的笑了笑,再次拿起兩塊糖,一塊遞給了蕭續,嗓音溫軟“不信,你嘗嘗。”說完就把另一顆糖遞到了自己的嘴裡咀嚼著。
蕭續看著雲芷遞來的糖,絲毫沒有遲疑的接過。入口的瞬間,濃濃的可可氣息在齒間漫延。蕭續的眉頭微皺了一下,他一向是不喜甜膩的東西的。
蕭續皺眉的樣子落入雲芷眼裡,雲芷一下子想起了什麼,拿過桌上的水壺給蕭續麵前的杯子滿上,“我差點忘了你是不喜甜食的,解解膩吧。”
短短的一句話卻在蕭續的心裡掀起風暴,她說她差點忘了他不喜甜食。也就是說她是記得的,也就是說明她也是關注他的,不是嗎?
看了眼麵前的杯子,蕭續搖了搖頭,他想把這份甜膩留住。
坐在一旁的顧硯清和顧硯歡全程目睹了這兩人的互動。顧硯清看著發小,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了一絲弧度。握住身邊顧硯歡的手,“走吧,教你去打高爾夫。”
顧硯歡白了眼已然站起身來麵帶笑意的顧硯清。她是會打高爾夫的,這點他也是知道的。如今他找這個理由無非是不想在這裡當電燈泡,還順帶著把自己也給帶走。顧硯歡和雲芷、蕭續說了句先去發球地就和顧硯清離開休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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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偌大的球場放眼望去依舊是翠綠一片,遠處樹木蔥蘢。在凱悅,秋季的肅殺與蕭條之感似乎與這裡搭不上邊。漫步在綠茵茵的草地,顧硯歡時不時的回頭朝休息區張望著,不知蕭續和雲芷說了什麼,隱約能看見雲芷那張嬌美的麵容上染上了笑意。
“看來二姐是真的和蕭大哥處對象了。”顧硯歡轉過頭來自顧自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顧硯清挑了挑眉問道“什麼叫真的和蕭續處對象了?”
“你在德國這麼多年,很多事你不知道。“話還沒說完顧硯歡就又轉頭看向遠處的休息區,待回過臉來是神神秘秘的模樣,“之前每次蕭大哥約我出來打球總會問我二姐最近忙不忙的。你說哪有人約人打球去打探他人啊,他是司馬昭之心,我儘知。蕭大哥明顯是對我二姐有意思。”
見她一副看透了天機的神婆模樣,顧硯清忍不住笑了一聲,“那你是怎麼回蕭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