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歡剛打開車門正準備下車,就被顧硯清叫住。
“還有這個,差點忘了給你。”他說著,就把一隻複古帶著天然暗紋的木質箱子遞到了她的麵前。
顧硯歡接過,不算重但也不算輕。打開一看,映入眼前的就是一格格乾淨整齊的固體色彩顏料。而她是懂繪畫懂這些顏料的,眼前的顏料一看就不是市麵上普通顏料的質地。顏料格的下方擺著一支支已經削好的筆,型號幾乎全覆蓋。橡皮、紙張等等繪畫材料那是一應俱全。
她合上箱子,笑著問道“什麼時候準備的?”
“在得知你考入西寧大學法醫學專業的那一天。隻不過前些天才到,還好趕上了。”
顧硯清的話裡有著慶幸之意,隻有他自己知道前些天他幾乎每天都在催促著做顏料的那個師傅。
顧硯清看著眼裡帶著笑的某人,試探的問著“你就沒有任何表示?”
按照先前他要是送了她東西,她一定會說一聲謝謝或者給他一個吻,可現在她就眉眼含笑著看著自己,這是個什麼意思?
顧硯歡故作納悶,“你想我有什麼表示?”
某人一臉的挫敗,“好了,東西都給你了,快進學校吧。”語氣裡多少帶了些憤懣。
這是在下逐客令?他這完全就是沒得到糖的孩子會做的事。顧硯歡依舊笑著看著他,顧硯清被看的是一陣不自在,仿佛他內心的想法已然在她的眼裡無所遁形。
過了一分鐘,某人那張挫敗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因為唇上有了溫柔的輕觸,伴隨著的還有她嬌俏的那句謝謝。
顧硯歡帶著顧硯清給她準備的東西回到宿舍就開始收拾起明天出發的行李。薛曉是邊收拾邊嘀咕著“這唐院長也不曉得怎麼想的,美術生去寫生無可厚非,非得拉著我們這些醫學生。我今天去逛畫材店花了不少錢,這些錢足可以讓我買一條漂漂亮亮的裙子了。”
顧硯歡聽著,隻是笑著搖了搖頭。薛曉對繪畫不感興趣,讓她把錢浪費在和畫畫有關的上麵也著實的難為她了。
同樣在收拾行李的關彤是聽不下去了,“好了,這話你從畫材店回來就沒停過。又不是真的讓你在鳳凰畫出一幅驚世巨作的,你就當神經病放風出去玩了,多帶幾件好看的衣物,我到時候給你當攝影師。”
關彤朝薛曉示意了一下她的單反相機,薛曉聽後整個人是笑顏如花,立馬住嘴點著頭。
顧硯歡看著,隻覺得這兩人當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目光落在蘇然的行李箱內,見她把一本嶄新的速寫本和針管筆放在行李箱的夾層中,就問道“然然,你不打算帶色彩顏料嗎?”
蘇然搖搖頭,“不帶了,有點麻煩,我就畫點速寫吧。”
“我帶了,到時候你想畫色彩可以用我的。”
蘇然看向顧硯歡行李箱裡那個木質箱子,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
十一月初,還在深秋時節,大一年級的美術係和醫學院學生迎來了第一次外出寫生的活動。
對於美術係的學生來講,寫生是至關重要的。除了可以讓眼界打開,也可以體會到不同地域的文化對於美的展示是不同的;多看了,腦海裡的素材才會多,這樣在創作的時候才能得心應手,所以美術係一直都很重視。
相較於美術係的這般重視,醫學院就很中庸了。讓一個醫學生去畫出和美術係學生媲美的畫,顯然不太可能。而且唐紀讓醫學院的學生參與采風純粹是出於讓他們好好去放鬆放鬆,對於畫作是一點要求都沒有。
話是這麼說,可醫學院裡麵喜歡畫畫的人還是心潮澎湃的準備了畫材,甚至有的沒學過水粉的還買了一套沉重的水粉顏料準備帶著……
從西寧到鳳凰,要先乘坐四個半小時的高鐵,然後再換乘大巴一個小時,最後才能到達鳳凰古城景區。
周六這天,天朗氣清,是個適合外出的好天氣。
天剛亮,所有人在校園大門處集合整裝待發。大巴車行駛至西寧高鐵站,顧硯歡瞧著一個個拖著行李箱和畫箱的美術係同學,想到了在她行李箱裡放著的那個木質畫箱,她的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著。
第一次集體外出活動,所有的人就像被放飛的小鳥,心情高興激動的很。
顧硯歡在坐上高鐵後就第一時間給顧硯清和家裡人發了消息。
顧硯清在第一時間回了旅途愉快四個字消息,顧硯歡看著,立馬回了如果你能來的話,旅途會更愉快。
消息剛發出,顧硯歡就有點後悔了,她這樣算不算是在撩撥他?正在糾結要不要把消息撤回時,顧硯清便發來也許我會出現在鳳凰。
他這個月開始就要去代一下研究生的課程了,怎麼可能會有時間來鳳凰。顧硯歡隻把顧硯清回的這話當成哄著她的話看了。
四個半小時的高鐵行程,顧硯歡覺得過的還是比較充實的。薛曉一路上就沒停過嘴,一會兒拉著蘇然聊兩句,一會兒又倒騰倒騰關彤的單反。而顧硯歡在和顧硯清聊天結束後就看著窗外的景色。
在顧硯歡看著窗外的景色時,坐在身邊的薛曉輕推了推她,小聲道“你的追求者居然能跟著我們一同來,他不是大二了嗎?”
顧硯歡聽著就猜到了薛曉口裡的追求者是誰,原本晴朗的心情立刻被烏雲所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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