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和雲家的長輩道了彆後,顧硯清便在顧硯歡的陪同下離開了主宅客廳。
主宅外,雪紛紛揚揚的下著,在璀璨的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亮。前庭的路已被白雪覆上,風吹來時,飛舞起一陣縹緲。
“你就說你是不是故意沒把書房門給關實的?”顧硯歡轉頭問著身邊的人,眼裡有著戲謔。顧硯清這人一向嚴謹,若他回不是故意的,她才不信。
手被人倏然握緊,顧硯歡轉眸就和顧硯清的目光對上,就見他那深邃的眼眸裡有著溫情的笑意。饒是和顧硯清交往了這麼久了,見他眼眸裡這般溫情,顧硯歡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問你話呢。”她借這個話以此來掩飾此刻狂跳不止的心。
顧硯清收回目光,看著前方飄飄揚揚的雪,淡笑著開口“你好奇,我又怎麼能把這門給關上呢?”
顧硯清這話裡有著明顯的打趣,顧硯歡被戳破了小心思,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我就看爸爸的臉色有點嚴肅,有點擔心你。”說到這時顧硯歡的話鋒一轉,“不過,你也不吃虧,現在我爸媽都知道你我兩人的事了。顧教授,你可真會盤算呢!”
這人老說自己是小狐狸,其實他才是狐狸呢。
“嗯,我承認我不關門有讓你我的關係被家裡人知曉的嫌疑,但你會在你父親麵前選下日子,這一點我是意外的。”
顧硯歡沒再說話,隻是唇角帶著笑並肩和顧硯清走著。待顧硯清上了車,她正欲轉身離開時,卻聽到車窗降下,伴隨著還有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囡囡,我顧硯清去算計任何人,都不會去算計你。對你,我是真的。”
顧硯清對自己的情,顧硯歡從來沒有去懷疑過。因為她是知道他的,可就是這般完全的信任,才會在出現瑕疵的時候,讓人不能仔細的思考,從而造成了分崩離析。
顧硯歡轉過身來,眼眸裡男子的眸子很亮、也很溫柔,哪怕她現在站在飄雪的外頭也是覺得暖從心起的,“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到老宅了給我報個平安。”
說知道了這三個字時,她的聲音裡透著嬌憨與欣喜。道了聲拜拜,顧硯清便啟動車子離開了雲水灣。而顧硯歡則是站立在原地,看著車輛遠去,直到沒了影子才戀戀不舍的回了主宅。
距過年還有一個禮拜不到的時間,雲水灣內的工作人員也早早的放假回到各自的家裡準備著忙年。
臘月二十四日這天,顧硯歡早早的起了。不為彆的,就是參與大掃除。因為在放假前雲水灣的工作人員就已將整個雲水灣打掃的乾乾淨淨,所以今天雲家的大掃除也就是走個過場。
說是過場,可顧硯歡還是認真對待的。仔仔細細的把臥室的邊邊角角都給擦了個遍。在她正和窗戶做奮鬥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你這是在打掃衛生?”
視頻一接通,顧硯清便看見顧硯歡盤著頭發,戴著印著小草莓花色的發套,身上穿著小碎花圍裙,手裡拿著塊小方巾。這樣子的她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有點稀奇,卻也可愛的很。
顧硯歡是完全忘了自己現在的穿著,拿著小方巾笑著點了點頭“對啊,臘月二十四,撣塵掃房子。”說完她眉目一挑,話裡有著揶揄“顧教授,你久居德國應該不太了解過年的習俗。”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她拿他在德國十年來說事了,顧硯清覺得人是要慣、要寵的,但對於一隻恃寵而驕的小狐狸,該治的時候就要治一治。
“小狐狸,這你就錯了。我雖然在德國十年,但根還是在a國的。習俗嘛,我自然知曉。”
“那你倒是說說呢。”顧硯歡放下手裡的小方巾,笑著問著,她才不信顧硯清會知曉。
見她一臉的不信外加懷疑,顧硯清自然是要讓她相信,神情淡然的開口“二十四掃塵、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殺豬割年肉、二十七洗疚疾、二十八打糕蒸饃貼花把麵發。”
他每說一個,顧硯歡就拿著手機參照著。待她全部參照完畢後,顧某人那張俊朗的臉上帶著笑問道“如何?是不是都是對的?”
顧硯歡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朝著鏡頭豎起大拇指,以示稱讚。被表揚的顧硯清自然是心情愉悅,“臘月二十八這天,我們出去逛一逛。”
“去買春聯和窗花嗎?”顧硯歡問著。剛才和顧硯清討論了春節有關的習俗,顧硯清就提出臘月二十八出去走走,這也不得不讓她往這方麵去想。
顧硯清有點怔愣住了,記憶裡倒是沒有親自去買過這些東西。如果是和她一起去置辦應該也是有趣的,當即淡笑著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