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月來,顧硯清每天開著車跟著,待她到了警局後便會加速繼續向前;在看到她的車子駛入了雲水灣,他便會掉頭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至今沒有理會,可他今天破天荒的沒跟著,也不知是不是事務繁忙,抽不開身。
彼時,顧硯歡心裡那個事務繁忙的人剛踏著暮色下了飛機。
許途跟在顧硯清的身旁,兩人一同從貴賓通道走出。
不遠處,餘立站立在一輛黑色的車旁,在看到顧硯清和許途後,立馬小跑著上前,“先生,顧小姐今晚回到雲水灣後,在十點三十五分又出去了,坐的是程鵬警察的車,看樣子是有案子發生了。”
顧硯清自許途手裡接過羊絨風衣,淡聲開口“餘立,你和許途先回去吧,車鑰匙給我。”
餘立愣了幾秒,在看到男子好看的眉微蹙著時,立馬反應過來,趕忙把手裡的車鑰匙遞給了男子。
顧硯清接過鑰匙,大步伐的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餘立和許途站在原地,眼看著奢華的車子絕塵而去。
“許秘書,我就很納悶先生和你為何讓我盯著雲水灣那頭的一舉一動,特彆著重注意那個顧小姐呢?”
餘立記得那天許途在陪了男子出去一趟回來後,許途就讓他去一趟男子的辦公室。
男子那時剛結束了一場重要會議,餘立走進辦公室時就見男子手持著鋼筆正簽署著桌上的文件。
文件簽署完畢後,男子才抬眸看向他,語氣淡淡的交代著這麼一件事。
他當時很詫異,在和許途一同離開男人的辦公室時,餘立終是忍不住問了許途“許秘書,先生這是讓我時刻監視著一個人嗎?還是個女人?”
在餘立看來,顧硯清是政壇上為數不多的清流。自男子踏入政壇以來,從來沒有任何桃色緋聞傳出。可這樣的一個清流卻下達了這麼一條讓人大跌眼鏡的指令,屬實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他還記得當時許途停下了腳步,轉身看了眼緊閉著的辦公室,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彆小瞧了這件事,這事可比任何一件事都要來的重要。還有,注意你的措辭,先生的意思是保護,不是你口裡的監視,明白了嗎?”
……餘立很想反駁,這有區彆嗎?
當時許途說完這話,眼裡的那抹意味深長被他捕捉到。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也不敢怠慢。
他儘職的做好“保護”的工作,這個顧小姐何時上班、上班路上遇到了什麼、何時下班、下班後又或者休息時去了哪裡……他都一五一十的全部彙報給了男子。
今晚,這個顧小姐大晚上離開了雲水灣,餘立自然不敢隱瞞。他沒想到男子會在出差後聽到這個消息而做出這樣的決定。
顯然,男子是準備去找那個顧小姐了。
解剖室內,明亮清冷。
鋥亮的解剖台上躺著一具男性屍體。解剖台旁,身著藍色工作服的女子正專注於手裡的工作,她的領口彆著一枚微型錄音器,手上操作的同時,有話語從她的嘴裡而出。
她的身邊站著一個小姑娘,小姑娘此刻正奮筆疾書著,眉頭緊鎖。顯然,這個正在奮筆疾書的小姑娘有點兒跟不上她的節奏。
這樣的一幕儘數落在解剖室外麵對著玻璃而站的男子眼裡。男子身著黑色羊絨大衣,身姿挺拔的站立在解剖室外的走廊內,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解剖室裡正忙碌著的女子身上,眼裡浸滿了欣賞之色。
沒想到她專注於這個專業是這般模樣。下刀力道之準、之穩;內部的解剖流程也是堪稱完美。
有一瞬間,一抹名為失落的情緒湧上了男子的腦海。他雖然教過她,卻從來沒有見過她獨自進行屍體解剖。要達到這樣的水平,她定是付出了很多。畢竟她那六年是在德國的。
淩晨時分,顧硯歡將屍體縫合完畢,意味著李利華屍體解剖正式結束。摘下手套,脫掉工作服,走至盥洗池處徹底洗乾淨了手,顧硯歡這才接過童桐手裡的屍檢報告,細細看了一番後才簽上了名字。
“童桐,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把這報告生成電子版。”
童桐看了眼已經拿著報告坐在電腦前的顧硯歡,想說些什麼但又無從開口,隻能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解剖室。
剛出解剖室的門,童桐就看到了站立在外的男子,男子轉眸看向她時,童桐先是一愣,而後趕緊打著招呼“顧市長。”
顧硯清微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工作忙完你就回去吧。”
男子的這話出來,童桐也自然不能繼續呆站在原地,忙說了句好的就大步伐的離開。
顧硯清看著走廊裡越走越遠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了,他才走到解剖室的門口,手握著門把,不帶猶豫的下拉,隨後打開了門。
開門聲傳入顧硯歡的耳朵裡,以為是童桐落下的東西,現在折回來拿,所以也就沒有抬頭,雙眸依舊落在電腦屏幕上,“童桐,你是落下了什麼東西嗎?”說話之時,她的指尖依舊敲打著鍵盤。
清冷的解剖室裡,唯有斷斷續續的鍵盤敲擊聲。許是沒有聽到回答,顧硯歡就抬眸看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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