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道顫抖著手打開書信,映入眼簾的是芸娘娟秀的字跡。信中的每一個字都飽含著芸娘對他深深的思念之情。芸娘寫道,當年他突然不辭而彆,令她憂心忡忡,日夜牽掛。後來她借口隱居於此,時常回憶起兩人曾經共度的美好時光,心中滿是眷戀與不舍。最後,芸娘在信中懇切地祈求吳有道能夠放下過往的仇恨,不要忘記最初的本心。
看到那幻象之中的芸娘滿含深情地與自己道彆之後,吳有道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一般,終於是徹底恢複了理智。然而此時,即便他清醒過來也為時已晚,那絕脈天煞丹的威力實在是太過強大了,他隻覺得全身經脈都傳來一陣劇痛,仿佛有無數把小刀在體內肆意切割著。待疼痛稍稍緩解一些後,他才發現自己已然筋脈儘碎。
一旁的蓧蓧見此情景,二話不說便從懷中掏出一顆散發著奇異香氣的丹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直接塞進了吳有道的口中。
吳有道先是一愣,隨後艱難地開口問道:“這……這是什麼?彆費力氣了,沒用的,我的筋脈都已碎裂,如今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廢人罷了!”
蓧蓧瞪大眼睛,急切地說道:“不,你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芸娘還在等著你呢,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彼此錯過了太多時光,難道到了此刻,你還要選擇逃避嗎?”
聽到芸娘二字,吳有道滿臉驚愕,聲音顫抖地追問道:“芸娘……芸娘還活著?她究竟在哪裡?這麼多年了,為何一直不來尋我?”
蓧蓧輕咬嘴唇,緩緩說道:“因為在世人眼中,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吳有道一臉焦急地開口問道:“她究竟在哪裡?”他那緊鎖的眉頭和急切的目光仿佛都在訴說著內心的渴望與不安。
蓧蓧輕啟朱唇緩緩說道:“她如今在一處宛如仙境般的世外桃源中隱居著,時光匆匆,已過去了許多個春秋寒暑。”
吳有道聞言,微微怔愣了片刻,而後長歎一聲道:“罷了,我還是不去見她了吧,我已是行將就木、命不久矣之人。”他的話語中透著無儘的落寞與無奈。
“胡說八道!”蓧蓧嬌嗔一聲反駁道,“你且好好瞧瞧你自己。”
吳有道聽言,疑惑地低頭檢查起自身來。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竟是讓他又驚又喜,隻見原本受損嚴重的筋脈此時竟似有一股神秘力量在牽引著,正以極其緩慢卻穩定的速度恢複著。
吳有道滿臉驚愕,抬頭望向蓧蓧,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你……多謝姑娘的救命大恩,此等恩情吳某沒齒難忘。今日欠下姑娘一個天大的人情,日後若有用得著吳某之處,姑娘儘管開口,哪怕赴湯蹈火,吳某也在所不辭!”
蓧蓧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羊皮地圖遞給吳有道,柔聲說道:“不必客氣,這便是芸娘所在之地的詳細路線圖,你隻需沿著上麵所標識的路徑前行即可。”
吳有道雙手接過地圖,猶如捧著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會損壞了它。
臨行之際,吳有道回首望了一眼身後的眾人,趁人不備時悄悄湊到鳳舞身旁,壓低聲音告知了對方第二塊星辰碎片的具體位置,隨後便轉身大步離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遠方的天際。
就在吳有道前腳剛剛離開之後,一個身影緩緩地出現在眾人麵前。此人正是巴老頭,隻見他風塵仆仆、滿臉疲憊,但眼神之中卻透著一股急切與關切。原來,這巴老頭竟是特地從遙遠的邊境城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的。
鳳舞看到巴老頭突然現身,不禁有些驚訝,連忙走上前去問道:“巴老頭,你怎麼來了?”
巴老頭抬眼瞧見鳳舞,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鳳舞丫頭也在啊!我這次來,是專門來找吳有道那小子的。”
鳳舞聽後,微微皺眉回答道:“巴老頭,你來晚一步啦,他剛離開不久,說是要去找芸娘呢。”
聽到這話,巴老頭先是一愣,隨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啊,還活著就好,我一路上都擔心自己來得太遲了。”
……
鳳舞把君臨淵拉到一邊去,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向君臨淵坦白了那個隱藏已久的秘密:“臨淵,其實我並不是真正的鳳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感覺心頭仿佛卸下了一塊巨石,但同時又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一直以來,鳳舞的心中總有一個微弱而堅定的聲音不斷回響著,告訴她此地並非她的歸宿。這個聲音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雖然遙遠卻始終存在,讓她無法忽視。它似乎在暗示著,或許終有一日,她將會離開這個世界,回歸屬於她原本的地方。
正因如此,當意識到自己對君臨淵萌生出真摯的感情時,鳳舞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糾結之中。她不知道該如何去正視這份情感,更不清楚未來等待他們的究竟是什麼。萬一哪天她真的突然消失不見,那豈不是要給君臨淵帶來無儘的痛苦?每每想到這些,鳳舞的心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難受。
然而,令鳳舞感到意外的是,君臨淵聽完她的坦白後,臉上並未露出絲毫驚訝之色。相反,他的目光依舊溫柔如水,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原來,早在相處的過程中,君臨淵便敏銳地察覺到眼前的鳳舞與記憶中的有所不同。但他並不在意那些過往的差異,因為他所鐘情的正是如今站在麵前、真實而獨特的她。
君臨淵輕輕地握住鳳舞的手,語氣堅定地說道:“鳳舞,無論你來自何方,將要去向何處,也不論你需要麵對怎樣的艱難險阻,我都會陪伴在你身旁,不離不棄。”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情與執著,宛如春日裡最溫暖的陽光,給予鳳舞無儘的力量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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